夜凉如水,一艘大船悄悄的行进,不断的靠近着沈康的船。
船公原本坐在船头,眼瞧着大船靠近,竟然站了起来,压压头上的斗笠,斗笠上面的雪花扑簌簌的落下来,掩住了他嘴角的笑容。
很快的,魏无败发现了大船的靠近,奇怪之下叫醒了身边的孟繁锐。
“孟叔,你瞧那艘船,是不是有点眼熟?”
孟繁锐乃是武人,入眠也只是浅眠而已,睁开双眼看了看,闷哼一声,怒道:“这是偷袭本大爷那个鳖孙的船!”
船上不知是谁先慌了起来,沈康等人穿着外衫便跑了出来,武阳怒道:“船公!还不快调转船头!”
船公不动声色,并不回答。
江柳愖急的骂道:“爷们儿赏你饭吃,你竟然如此不堪用!快快滚开。”说着便叫道:“武阳,你去撑船!”
沈康拉住江柳愖,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江兄别急。”
沈康有些疑惑,范三爷为什么会在这时候不请自来,转而想想,却也就释然了。
船公大概是范三爷的人,自归德府遭遇范三爷,这船公便一路相随,想来都是在监视他们这些人吧。
既然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对他们不利,自然也就证明范三爷对他们没有恶意了。
船公抬头看看沈康,笑着道:“沈公子通透。”
王麓操转眸看向沈康,问道:“你怎么看?”
沈康笑笑,道:“王兄,咱们这一路上,是被人当做家畜看管着而不自知了。”
王麓操也是笑了一笑,丝毫不顾及这日的天气有多冷,仍是摇着折扇,翩翩公子模样,笑着道:“难怪这一路上,再无水匪上前,范三爷的势力,果真不小啊。”
江柳愖斜眼瞪了二人一眼,大:“惯是看不惯你们云淡风轻,他可是曾经要杀人越货,将我们都咔嚓了的。”
沈康咧嘴笑笑,转眸看去,大船已经近在咫尺,他不动声色的道:“魏无败,保护好先生,若是发生危险,保护先生安全回应天府,其余的事不必你管。”
魏无败拱手道:“是!”说着,退到一旁,站在刘源身边,寸步不离。
孟繁锐倒是一脸的轻松,当日在归德府,范三爷暗算了孟繁锐,致使孟繁锐中毒,全靠沈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要回了解药,而孟繁锐解毒以后,又将范三爷关在船舱之中痛打一顿,算是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