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推手道:“公子不许我们收取东西,您就拿回去吧!”
一个老妪道:“别啊!沈公子保住了我们的家啊!这么一点心意,怎么能不收下呢!”
一旁的少女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三双鞋,送给鹿鸣三杰,这小东西不值钱的,您就帮我们收下吧。”
武阳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的。”
三少躲在客栈房间中,雨墨拿着请帖,道:“三位公子,这次是县尊设宴,若是不去赴宴,恐怕不好。”
王麓操微微蹙眉,道:“你是长洲人士?”
无形之中被怼了一句,雨墨傻笑,道:“公子说的对。”
江柳愖轻叹一口气,道:“我们快去书院吧,去晚了向夫子要不悦的。”
二人同意,三人利落的穿上伪装。
人群之中,三少头戴着斗笠,悄悄的从侧门逃出来,遥遥一看,客栈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几乎将客栈围拢了,三人不敢停留,生怕被人认出来,赶紧离开。
长洲县,少陵书院。
经过数日大雨的洗礼,天色是如水般澄澈,阳光又和煦温暖,阳光普照之处,蚯蚓都不敢冒头,一切阴暗晦暗的存在,无所遁形。
江柳愖直挺挺的站在水池边,眉头深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夫子依旧穿着犊鼻裤,长衫略微敞开着,一头花白头发毛糙的垂下几缕,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他缓缓走到江柳愖身后,突然举起手来,用手里的书简狠狠的砸在江柳愖的头上。
江柳愖吃痛的捂住脑袋“诶哟”一声痛呼出来。
“学生错了,错了。”
向夫子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作文作文不行,作诗作诗不通,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你还能有何作为!”
江柳愖愧疚的垂头,拱手低声回道:“学生错了,夫子息怒。”
向夫子摇摇头,道:“坐下!”
向夫子这样不出士的鸿儒愿意教他们,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江柳愖虽混账,却晓得厉害,如今一见向夫子如此盛怒,赶紧跪地求饶。
“先生,学生错了,学生不该身在福中不知福,学生错了,但求夫子再给学生一次机会吧!”
沈康看不过眼,起身拱手行礼,道:“夫子,江兄才遭逢大变,难免受到影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江兄乃是性情中人,更是如此。圣人无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是我辈啊。”
向夫子顿了顿,轻叹一口气,摇摇头,笑道:“小儿,可知情是何物?”又顿了顿,接着道:“人生来皆苦,待你们年至花甲,再提此字吧。”
“是。”沈康与江柳愖拱手回答。
向夫子摇摇头,挥了挥手,让二人回去坐好。
向夫子缓缓踱步,撩撩长衫,坐在石凳上,将书简放在石桌上,道:“明日,你们便不必再来了。”
三人一听此话,瞬间便紧张起来。
向夫子笑着摆摆手,道:“不是为师不想教你们,而是明日便要出游了。”
闻听此言,三人才带着遗憾端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