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弘缓缓的述说这个事实,抬手将手边的榻几上的红布掀开,只见红布下面是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排排触目惊心的“角先生”,其中有鹿茸做成的,也有玉雕而成,更有牛角所制。
阮香君一时间怔住了,所谓“宫掖之中,怨旷无聊,解馋止渴,出此下策而。”便是说宫中的太监虽然去势,但还是有对女人的冲动的,而宫女更是寂寞难耐,便有了他们之间相互慰藉,阮香君以为他们不过就是互相开解触摸来平息欲望,没想到竟然是用这种东西。
孙弘狞笑着道:“别在咱家面前装模作样,来,让咱家瞧瞧你的功夫。”
冷空气让阮香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
孙弘靠在她耳边道:“玩给我看。”
阮香君脸红如霞,浑身冰冷,听闻此言,羞愤愈加,恨不得死在当下。
精美绝伦的画舫在太湖湖面上随波而摇动,一声声凄厉的哀叫传上岸来,让红意园中的女子纷纷瑟瑟发抖,他们紧紧关上门窗却又不由得随着这哀叫而坐立难安。
江柳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洇湿,睡梦中的阮香君与他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却突然变成了面容吓人的女鬼模样,飘香衣袂染上深红的血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武阳从外间走进来,询问道:“公子怎么了?是要喝水了吗?”
江柳愖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是。”武阳回到外间的小榻上,江柳愖重新躺下,一比上面眼睛都是阮香君那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再也难以安寝。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白启常前来客舍。
白启常笑容满面的与几人见礼,道:“昨日突然有急事,没能回来,今日我带你们去少陵书院看看吧?书院中有位向先生,学贯两酉,为人淡泊名利,容我为你们三个引荐一番如何?”
江柳愖一听又要去见老夫子,不由得缩缩脖子,道:“这个我倒是不太在意,如果能结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倒是乐意前往的。”
白启常转眸看过去,只见江柳愖人显得很憔悴,两眼下方更是一片乌青,疑惑道:“你没休息好吗?”
江柳愖本想说些什么,话道嘴边,摆摆手道:“无事,做了一宿的梦。”
王麓操笑道:“不对吧,我看你是没有在睡前练功夫,所以才睡的不安稳。”
孟繁锐在侧看看江柳愖,啐了一口,道:“我看也是。”
江柳愖连忙道:“怎么会没练功呢,师父别听他的。”
孟繁锐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沈康笑着道:“白兄,敢问这位向先生可是姓向名期字凤玄的方外之士?”
白启常微微一怔,问道:“你怎知向先生的名讳?莫非,沈贤弟与向先生有一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