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麓操微微蹙眉,道:“此话当真?”
江柳愖点头道:“千真万确呀!我像是随口扯谎的人么?”说着,他看向沈康,目光带着求救的意味。
沈康道:“那人是个太监,怎么会看上个妓女?”
江柳愖挠挠后脑勺,道:“求个平衡呗,不能人道,但是也想尝尝滋味儿,这几日总是请阮姑娘去唱曲儿,似乎有意带她离开红意园呢。你说,我能不管么?”
沈康抿抿嘴唇,道:“是可怜,但这事我们管不了。”
江柳愖蹙眉,道:“你,你怎么这样说?”
沈康道:“其一,这妓女做的本就是皮肉生意,难道还能挑选客人么?她自入了这个行当那日起,就注定了三教九流都得受着,别说是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太监,就是瘸了腿断了手臂的乞丐,拿着银子养着她,她也得笑脸相迎去。其二,这二人与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让人当枪使呢?”
江柳愖不想承认,可沈康说的是大实话,最刺伤人的大实话。
江柳愖不能否认,自己对阮香君是有好感的,否则他也没那么多管闲事,冒着触怒孙弘的危险,请她来唱曲儿。
江柳愖何尝不知道阮香君的意图呢?可他就是傻了,自愿被人家当枪使了。
而今被沈康给当面戳穿,面上总归是不好看的。
沈康也是到了今日才明白,当日在画舫上,阮香君作诗的那句“不平事”指的是什么意思了。可他的态度却没有改变,当日他不愿意多问,就是不想多管闲事,到了今日,依旧如此。
沈康固然不是铁石心肠,却没有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妓女,去做任何危险事情的心思。
毕竟,这场相识,是建立在金钱交易额基础上的。他花了钱,换她的笑和曲子听,这是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不能因为她是弱者,他就必须有责任帮助她吧?
江柳愖一脸的失魂落魄,王麓操淡然的道:“往后你会遇上更好的女子,但她绝不会是个风尘女子,这件事,你就忘了吧。”
说着,他笑了笑,道:“沈三的那件惊天大宝物已经铸成了,你难道不想试一试,看一看?”
江柳愖兴致缺缺,勉强的笑着道:“什么东西?我早都忘掉了。”
沈康努努嘴,笑道:“二兄真是多情种子,心里念着那姑娘连当日咱们在赋华楼发现的大秘密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江柳愖这才想起来那个球型香囊的事情,忽然眼睛一亮,诧异的问道:“那个劳什子陀螺的,做成了?”
沈康抬手,一把掀开红布,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