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等人奇怪的看了过去,而船上的艄公却就直直的缓缓的朝着他们行来了。
船只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沈康一行人下意识的往后退,魏无败等护卫也不需主人知会,站在了众人身前,呈现出保护的姿态来。
这时候,船靠在了岸边,船头站着位五短身材,相貌粗鄙的艄公,艄公身着麻布短打衣裳,头顶着磨破了边的斗笠,手撑着木桨站在船头上。
船身上,用茅草和粗木,搭着一个前后通透的低矮小棚子。
艄公笑着问:“咦?竟是您老几位啊?真是巧了!”
沈康微微一怔,这位不就是那位熟悉水道,送他们来到凤阳府的艄公么?
还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艄公笑道:“诸位小公子,您们可是要搭船啊?这回是去什么所在呀?”
王麓操笑了笑,道:“我们顺流而下,往南边去。”
艄公笑道:“小的明白了,您们是还没有定下去哪儿,便是何处有缘便在何处下船吧?哈哈哈,若是不嫌弃,不如再搭我的船吧?也算是照顾老相识的生意啦!”
王麓操看看沈康,问道:“如何?”
沈康笑着点点头,道:“也好。”
王麓操回道:“那就劳烦船公了!”
艄公乐不可支,道:“诸位上船吧!”
傅蝶舞与敬荣和李时珍并不与他们同路,这边下人将马车赶上船去,李时珍拱手道:“我出来时日不短了,也该回家去看看了,便不与诸位同行了。”
沈康等人拱手道:“再会。”
江柳愖笑道:“这回你可别再遇上河盗,抢了你的钱财,回不去家了,哈哈哈。”
李时珍略微羞红脸,道:“不会了,等天亮了我再乘船,不会有事的,这儿可还是中都治下呢,哪来那么多河盗啊。”
众人一阵哄笑,傅蝶舞略微俯身行礼,道:“到了昌都,我们再通信。”
江柳愖道:“放心吧,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生意上,你们多费心了。”
傅蝶舞摇摇头,笑道:“既做了,我便一定会做好,若有事,还有敬先生帮忙参谋,放心。”
敬荣拱手,道:“大恩,不言谢。”
沈康道:“施恩莫忘报,往后咱们是生意伙伴,便别说谢不谢的了,远离故土,沈某便赠二位贤友一捧乡土,往后想念家乡之际,看看这来自凤阳府的土,也算解解乡愁。”
说着,他蹲下身子,捧起一捧干土,刘术打开手帕,沈康将土洒在手帕上,然后细心的包裹好,双手递了上去。
傅蝶舞与敬荣看着这素白手帕,微微发怔,乡土,今日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在踏足凤阳府的土地,这一捧土,太过珍贵,胜过千言万语,胜过金银珠宝。
“小公子!登船吧!”艄公喊道。
沈康等人最后与他们互道一声珍重,登上船去,艄公长蒿一拨水面,将船身推向水中,渐渐远离着故友。
众人两相挥手道别,念着珍重珍重,便是再见不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