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光曦重重的点头,道:“来日再见,你再看,我曾元晦,必有一鸣惊人之日!”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并带着些怒气,江柳愖却是兴奋的笑着:“好!好!好!”
“呕!哇!”曾光曦一时间没忍住,一口便呕了出来,秽物不偏不倚的落在江柳愖背后。
武阳赶紧上来搀扶江柳愖,想要为他清理,而江柳愖却是也在醉着的,一边挥手,一边道:“这是我朋友留给我的送别之礼,尔等谁敢拂去,我跟你们没完!”
武阳无奈的站在一旁,一旁没有喝酒的路过行人纷纷观看,竟有人低声叹道:“这读书人,真是重情重义啊!”
江柳愖听见了,大笑着道:“果然有教无类!哈哈哈哈!连贩夫走卒也能懂我!你定不是一般人,过来过来,小爷请你喝酒!”
说着,江柳愖就真的朝人家走过去了,武阳又好气又好笑的追过去:“公子!”
曾光曦吐了这么一大口,算是清醒了许多,一边笑一边拱手,道:“诸位!咱们再会!来日再会啊!”
乐先生睡了一觉醒来,听闻外头吵闹,撩开帘幕看了出去,果真是这几个小的闹作一团,他微微摇摇头,扬起嘴角,又放下帘幕,任其吵闹。
曾光曦到退一步,拱手:“再会了!”
江柳愖,沈康,王麓操上前一步:“曾兄!你要保重啊!”
曾光曦又到退一步:“你们也保重啊!千万保重!”
三少又跟上前去:“你也保重!”
就这么一退一进,一退,一进,一退,一进,曾光曦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抬眸又看看赋花楼的巨大匾额,终于是坐进了马车中。
车夫一扬马鞭,马车朝着城门方向奔驰而去,马蹄声与车轮声轧过青石板路,发出响亮的声音,曾光曦坐在马车中,伸出头手来,不停的招着手,隔着空喊道:“保重啊!!!”
三人默默的站在原地,早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赋花楼二楼上,一扇不起眼的窗户,悄然被人从里面关合上。
傅蝶舞背靠着窗户,身体一点一点的滑落着,她咬着嘴唇,双手又捂着嘴,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滚落。
这间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关上窗户的一瞬间,似乎也将自己的心关上了。她缓缓的扬起自己的嘴角,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晕入唇中,眼泪又苦又咸又涩。她就这么笑着道:“元晦,保重。”
人在酒后失态是常有的事,特别是与知心好友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没有压力,便更加容易醉酒,更加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曾光曦坐在渐渐远离的马车中,便渐渐的清醒过来了。
他侧目看看乐先生,拱手道:“先生,元,元晦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