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被带进门了,曾光曦默默的站在那儿,胸膛不知被什么塞得满满登登的,他一个没有家的人,突然就有了归属感。
这世上,有一个女人让他期盼,让他等待,让他充满力量,这是一种奇异奇妙的感受,这种感受,真不赖。
衙役来报有人投案自首,司文忠急急忙忙从秦记药铺赶回府衙,原本就是出门来办差,他并没有乘坐轿子,这么一来一回,大惊大喜,让一身老骨头着实被折腾的不轻。
司文忠一面紧赶慢赶的走路,一面在心里骂着徐大克,都死成那般模样了,还不让人清闲一会儿,真是个祸害。
命案发在闹市之中,影响极坏,来不及去审问蝶舞,司文忠便来到了王大章面前禀报查案进度。
“府尊大人。”司文忠长施以礼。
王大章摆摆手,神情不太好看,沉声道:“快快报来。”
他正在等待提调的关卡上,怎么就碰上这么多糟心事儿?王大章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好起来。
司文忠道:“犯妇傅蝶舞,乃是赋花楼的老板,据其口供,是徐大克意图奸污,杀死了婢女小芸,秦记药铺的掌柜想要报案,也遭其毒手,犯妇傅蝶舞为保贞洁,失手杀人。”
王大章捻须点头,道:“倒像是徐大克的个性。”顿了顿,他猛地抓起面前的端砚,想也没想,“啪”的一声摔到地上,墨汁溅的四处都是,染了一地的黑,砚台粉碎粉碎的,无辜遭受连累。
司文忠狐疑,上前一步,问道:“大人因何发怒?”
王大章气恼的道:“徐大克可恶至极,竟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传扬出去,上官会责备某管教下属不严,连一个区区应捕也管不好,在某辖区犯下如此滔天大案,某还能得重用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司文忠迟疑的看着王大章,心中瞬间升起了一个令人惊惧的可怕想法,作为一个读书人,这是很不道德的事,他想要脱口而出,却生生止住了。
王大章抬眸看向他,问道:“师爷可有破解之法?”
司文忠苦笑,微微摇头。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这办法很容易想到啊。
这办法就是将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将死之人的罪名增加一点而已,司文忠怎么会没想到呢?王大章有些急了。
毕竟,他要脸。
这样的话,势必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而需要有人反复劝说游说,他才能勉强应下。
王大章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缓缓的道:“师爷乃是王某的幕宾,幕友,王某平步青云,司老也能得重用,王某官途受阻,司老也不好过啊。”
司文忠嘴唇微微颤了颤,牵强的笑了起来,道:“其实,此事说难则难,说易也易。”
王大章放缓语气,道:“难在何处,易在何处?”
司文忠又是微微停顿,他真的要昧着良心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么?
孔孟之道,朱子之说,可没教给他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