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替换新章)江柳愖口中不住的“诶哟,诶哟”的呼喊着,却不是在捂着磕在地上的手,而是被王麓操压过的肚子。
王麓操事不关己的笑了笑,闪着折扇坐到榻几前面。
孟繁锐低低的笑了笑,瞧着榻几上的茶杯东倒西歪,满脸不悦的问道:“茶呢!”
沈康道:“这就有。”
这个孟繁锐,生的人高马大,却开这种玩笑来,真是个外表铁汉,内心的小公举啊。
沈康眼眸微微一转,抬手拿起榻几上歪倒的茶杯,伸手在身侧的河里舀了一杯河水,双手举起,道:“孟叔请。”
孟繁锐微微一怔,道:“这既是你请我喝的茶?”
沈康垂眸瞧瞧茶杯里的水,努努嘴道:“孟叔一来,天崩地裂,连茶壶也自寻短见跳了河......”
“这茶虽然淡了点,但的确是方才那壶茶泡出来的,孟叔不信,尽管尝尝。”
沈康的音色初具少年之音,是一种奇妙的声音,它糅合着稚童与少年之间,再配上他此刻故作疏淡的模样,顿时妙趣横生。
关键是...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模样,竟然很有信服力啊。
孟繁锐在想,真的是自己读书少,所以没听过这个道理么?
不过,从前也听说过“墨梅”一说。
不是有那么一首诗么: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流清气满乾坤。
诗里说的是,诗人家里清洗砚台的小池子边有一颗梅树,因为洗砚池水的缘故,所以树上的花都是浓淡相间的墨色......
浇了墨水的梅树都能变颜色,那么泡了茶叶的河水何能变成茶河,就没那么让人难以相信了吧?
孟繁锐这样想着,伸手接过茶水。
沈康略微抬眸,不,不会是相信了吧......他看着像座小山一样的彪形大汉,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纯...纯真。
茶杯快到了唇边,孟繁锐忽然转头,对魏无败道:“无败,这茶给你喝了。”
魏无败笑着摆摆手,道:“这是公子请孟叔喝的茶,小人不敢消受。”
“废什么话!”孟繁锐几个闪身,来到了魏无败面前,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瞧着他,眼神仿佛在说:小子诶!给本大爷喝了!不喝?还记得你那被打断的胳膊么?
魏无败“嘿嘿”一笑,双手接过茶杯,一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河水划过喉咙,倒是舒爽。
魏无败抬手用衣袖擦擦嘴角的水渍,大赞一声:“好茶!果然是好茶啊!”
沈康差点就信了。
孟繁锐再也没有狐疑,两步跨到了船沿,道:“船公,哪处开茶寮行人最多?”
沈康、王麓操等人...孟叔,你好单纯,还有,您到底多缺银子啊?
艄公笑笑,道:“凤阳府,幅员辽阔,自然比这归德府强上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