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术急匆匆的跑下马车,拦在了江柳愖车前。
马车前面突然有人,赶车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赶紧勒紧了缰绳,大喊道:“驭!!!!!”
骏马也是一惊,堪堪的停下步子,车轮又往前滑行了数丈远,总算是停了下来。
“阿术?”赶车人大惊失色,骂道:“你不要命啦!”
马车中的江柳愖被剧烈的颠簸震得腰酸背痛,刚要撩帘骂人,却听见来人是刘术,便将手停在了车帘处。
他低低的笑笑,心想着,沈康到底是舍不得自己,也不会与自己真的生气的,这不就派了刘术前来说合?他心下略感得意,朝着武阳扬扬眉毛,似乎在说:瞧瞧,这不就来道歉了?
武阳有些疑惑,沈公子表面看着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可却不是那好揉捏的软柿子。方才他分明很是愤怒,怎么可能一转脸,就拍了心腹之人前来说合?
这事里透着怪异。
武阳抬眸瞧瞧江柳愖,只见江柳愖将手搁在门帘边上,表情得意又惊喜,似乎等着刘术一句话,就要撩帘下车了。
然而,刘术惊慌失措,双目惶惶的欺身到车前,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我,我,王公子他......王公子,他不行了!”
“甚么!”
江柳愖连想也没想,猛然撩开车帘,半弯着腰站起身来,问道:“你说什么!王麓操怎么了?”
刘术有些惊恐,似乎就要吓哭了一般,哽咽着道:“王公子头部受创,谁也说不好什么,方才一上车就昏迷不醒了,听公子说,人的头很重要,若是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不流血,但是淤血积于头颅,会造成...颅内出血...轻者昏迷不醒,重者。”
“重者?重者怎么样?”江柳愖慌乱的看着刘术,利落的跳下车来,却是不想,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他踉跄的两步,双手扒着刘术的手臂,问道:“说啊!你吞吞吐吐个什么劲儿!”
刘术带着哭腔的道:“重者会命丧黄泉!”
“什么?”江柳愖心下一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扶着车辕,失魂落魄的问道:“是了是了,我听说过,我,我明知道,明知道还去砸他的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刘术垂眸不敢看江柳愖,心下自问,该不会是戏过了吧?
江柳愖吓得血都凉了,慌乱的双眸失神,下一瞬,猛地朝前跑去。
“公子!公子!”武阳连喊了两声,眼瞧着江柳愖吓慌了神,根本不听他的喊叫,只得下马车,朝着江柳愖追了过去。
这边沈康和王麓操的马车正在路边等江柳愖,见他狂奔而来,沈康不再与孟繁锐聊天,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便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
江柳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不敢歇息,一把拉住沈康衣袖,问道:“王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