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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儿捻着衣袖,忽然,他扬起双唇,露出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他这么灿然一笑,周围观瞧之人竟有人看得失神了。
“郁秀二字,果然匹配沈郎!”
年老的考生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的少年,不解其意。
沈康负手而立,腰背挺得笔直,如松如竹,他朗然道:“那便别考了!”
周身之人纷纷诧异,这位郁秀沈郎,说话怎能如此尖酸刻薄?
扶着年老考生的书生微微一怔,气息愈加的快了,不忿的道:“即便沈郎乃府试案首,也不该如此刻薄!”
沈康垂眸看向年老的考生,自鼻尖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讥讽的笑道:“考了十次还是不能入案,这科举与他无缘,我看,何必勉强坚持下去呢?倒不如如了他的意,回家种田去吧!哈哈!”
说着,他狂肆的笑了两声。
年老的考生面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大口的呼着气。
终于忍不住,喝道:“小儿休狂!”
沈康笑得更加肆意,用充满了不屑的眼神斜睨着他,笑道:“我狂,自有我狂的道理,全汝宁府,能够十一岁拿下院试之人,复有凡几?你这老翁学识不如我,我讥讽于你,你奈我何?”
年老的考生双手颤抖,突然暴跳如雷,站起身来指着沈康怒喝道:“竖子!你且轻狂,今年若是不入案,老夫来岁再战,必要考得这功名给你瞧瞧,老夫不过是时运不济!哼!”
他重重“哼”了一声,接着,提起地上的考篮,拂袖便走。
随着他的离去,周身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个考生低声私语道:“这沈郎怎能如此揶揄老童生,便是从礼仪上讲,那也是咱们的前辈,咱们理应谦卑以对啊。”
江柳愖看到此处,忍不住上前去拉扯沈康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道:“沈三,你这是作甚么,你瞧瞧,都引了众怒了。”
沈康笑而不语,并不想要解释。
而身边的议论,随着沈康这傲慢的态度,也变得愈演愈烈。
这时候有人越众而出,指着沈康骂道:“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如此下去,也不过又是一个伤仲永!”
见此情景,江柳愖不禁有些气愤,双眼一瞪,怒道:“你再给小爷说一遍!”
与那书生一同的年轻人站出来,道:“他沈康当众挖苦年老的童生,还不许人说了么?他这番行事作风,如何担当得起郁秀二字,如何承担得起我汝宁府的风教典范!”
江柳愖一时情急,又犯了口拙的毛病,脸色憋的通红,却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他面红耳赤的指着那人:“你,你,你”
这时,王麓操缓缓的打着折扇走进人群,用惯常轻慢而疏懒的模样,缓缓的道:“事已完了,还不快走?”
沈康抬眸看他,笑道:“也是,此地已容不得小弟了,那便走吧。”
这二人一来一往的说了两句话,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见二人已然走出人群,谈笑风生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