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这一句话,旁人听在耳中不过尔尔,但在有心人眼中却是成了锥心之言。
比如,输了比赛的邱志存。
邱志存白着脸恭喜白启常,笑着道:“白兄此番获胜,可是得感激那打翻墨迹之人,如此喜事,怎能如此轻轻揭过?不说请同窗出去乐一乐,怎么也不能忘了请沈康啊。”
白启常泯然一笑,回道:“正是。”
本想让白启常难堪,却听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两个字,邱志存裹了裹,笑道:“白贤弟毕竟是庶”
他没将话说完,在场众人却都听出了他的意思,邱志存恍若不小心,歉意的笑了笑,接着道:“银钱上不方便,不如由为兄做东,宴请白贤弟与沈贤弟?为白贤弟庆功吧!”
白启常再好的修养,听了此言也是面色微微一变,专爱揭人之短,还真是小人呐!
他拱手一笑道:“不必了,多谢邱兄好意。愚弟与三郎乃是同窗好友,虽是寒窗苦读,但也懂得苦中作乐,享乐之事,便留待功成名就之时再说吧。更何况,我白家之人,也非贪图享乐之人。”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何况少年乎?
白启常轻哼了一声,与江柳愖等人走出门去。
宋渊王陆安等人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江柳愖咬着牙问道:“白兄,那邱志存处处恶语相向,这事可不能这么草草揭过。”
白启常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宋渊一听这话,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一瞬,然后拱手道:“今日白公子大获全胜,实乃可喜可贺,待来日,可去我家中酒庐庆贺一番,今日已然下学,我便先行回家去了。”
王陆安道:“正是此话,该乐还需乐,不能因这小人扰了心性。”他拱拱手,笑道:“明日再见。”
白启常点点头,拱手与他们道别。
离开了白启常和江柳愖的视线,宋渊却没有离去的打算,反而在书院里逛了起来。王陆安笑问道:“你不是要归家去?”
宋渊抬头看了看他,笑道:“我找人去,你们先走吧。”
王陆安道:“怎地?小弟能找人,为兄便不能?”
“你?”
王陆安笑道:“原本我也没在意,但联想先前沈三郎仗义执言帮了白公子,而后又提点了他,便知那一撞之故意为之的了。”
宋渊笑了笑道:“不知沈贤弟去了何处啊江公子如此揶揄于他,那小人儿也不知是否伤了心。”
王陆安大沈康一倍的年岁,往素跟着沈康晨练,也喜爱这个孩子从容而温文,一想方才明伦堂里那情景,自己人微言轻也没能帮他说句话,更觉得有愧。
“咱们分头找吧。”
“嗯。”
此时,那被众人心系之人,却正站在前堂橘树下赏莲观鱼。
陈珑儿跟在他身后,咬了咬唇,这个恶人,方才那么些人帮她说话,他却不说话,对那穿白衣裳的却那么好。
她扬声问道:“小儿,你,你方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沈康转过头去,于阳光树影之下又是一笑,这一笑,小姑娘心头停跳一分。
“方才若是无人发现你,只白阳山人瞧见你,他是不会对你动手的,打你,是为了彰显你们家门风严正。大人教育自家孩儿,多是人越多越要教育个没完。自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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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自己最心疼,总归是不会将你真的怎么样。”
“哼。”陈珑儿笑道:“如此,我还要谢你?”
沈康又是一笑:“小姐何必多礼,小子实在是没做什么。”
陈珑儿脸色微红,上前一步:“你这个小子!”
“沈康。”
“什么?”陈珑儿微微一怔。
沈康道:“我的名字,沈康,而非小子。再敢叫我小子一次,你试试。”他眸光微闪,唇角略微勾起。
陈珑儿当即双手一叉腰:“小子,小子,小子,小子,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