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无量天尊!原来如此啊!”周成长叹了一口气。
画中之人周成不认识,但周成却认识那人背着的那把剑。
周成轻轻地伸出手,摘下了画卷的一瞬间,草庐便瞬间化作了尘埃散去。
周成对此见怪不怪,犹自盯着手中的画卷,对着草庐的消失视而不见,好似画卷之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画卷之中的确有了不得的东西。周成盯着画卷看了许久,突然伸出手去,向着画中一抓,等到手在再抬起来时,便已经多了一把光秃秃的剑柄,还有一枚小小的修道法印。
这一刻,周成脸沉似水,站了那里纹丝不动。
直到远处的母鹿靠了过来,轻轻地咬住了周成的衣袖,周成才回过了神来。
断剑还印,这是要跟师门一刀两断吗?
而这只母鹿,这方小小山谷,还有这草庐,这副画,以及画中的剑柄与法印,是不是故意留给自己的?
眼看着那画卷之中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怨气与不甘,容不得周成不这么想了啊!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周成的确有些理解不了自己那位六师兄心中的怨气从何而来。就算正果无望,但至少他也曾得到了仙缘啊!
光这一点,就是多少苦苦求仙问道,却始终无缘之人,羡慕不已啊!
周成倒是有个好处,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会揪着不放。既然明知无果,一味苦苦思索除了徒添烦恼,还能有什么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答案总会有揭晓的一天,而且自己终究会与那位六师兄见面之时。而现在能得到这柄剑柄已经算收获不小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周成很知足。这也算他唯一一个了不得的优点吧!
知足者乐知足,不知足者足不乐!自己这位六师兄不就是落入了难知足的迷障之中,而心生魔念的吗?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要走了啊,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你自己好好保重”周成幽幽一叹,将心事放下之后,转过身来轻轻地拍了拍母鹿的脑袋道。
母鹿呦呦而鸣,嘴巴咬这周成的衣袖就是不放周成离开。
周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毕竟自己跟这只母鹿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周成还真不好强行甩开啊!
一人一鹿僵持了半天,周成被弄得半点脾气也无。只能好声好气跟母鹿打起了商量道:“你好歹也活了上百年了,也算机缘不小,再进一点都要成精了。全天下还有几只鹿有你这样的机缘啊!但你也不能逮着一只算一只啊!外面真的很危险,贫道实在不能带你走啊!”
母鹿才不管这些呢!就是咬着周成的衣袖不放,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周成一阵心软。掐了掐手指之后才无奈地叹气道:“也罢,也罢,算贫道怕你了。你跟了我师兄这么久,也算与玄光观有缘。贫道答应你,日后若是有缘,贫道一定来接你去青城山玩耍,可以了吧?”
母鹿闻言,这才泱泱地松开了嘴巴。
周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只怀了孕,活了上百年的母鹿还真是精得跟什么似的,比人还难缠啊!
周成看了看母鹿,又看了看母鹿那挺着的大肚子,想了想之后,便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符箓来,折成了五芒星状。然后右手轻轻一招,一根草茎出现在了周成手中,周成拿着草茎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草茎一拍,草茎立刻化作了一截红绳。
周成将符箓用红绳穿起挂在了母鹿脖子上道:“春生夏长,你跟你的孩子显然错过了天时,到了冬天会很难过。贫道把这符箓戴在你身上,也算不枉你跟玄光观缘分一场。希望它能保护你平平安安,然后顺顺利利将你儿子养大。恩!贫道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贫道以后再来接你!”
周成说完,对着母鹿摆了摆手,然后便隐去身形,驾起飞剑呼啸而去。唯留下不舍的母鹿在那里,望着天空呦呦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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