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说着，突然怒吼一声，全身的散发出浓烈的黑气，只见他的手指凹陷在绾绾的脖子，绾绾的脸庞露出痛苦的颜色，而蚩尤则哈哈大笑着。

“这是机会。”白少羽握紧拳头，沉声道：“绾绾已经不行了，她的身体正在消失，这应该是被吸回神界的迹象，蚩尤沉溺在杀戮之，若我这时候出手，应该有机会击败他，玄女，动手吗？”

玄女沉思一会，回答道：“不。”

“为什么？”白少羽皱起眉头，不太理解玄女的用意，他这一生不知经历多少次跌跌撞撞，对机会的把握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这一次的机会，他认为是绝无仅有的。

而玄女也一定知道，可是为何依然阻止他？

“我要亲眼看着她离开。”玄女幽幽的说道。

“你这已经不是拿三界来做赌注，而是在拿三界开玩笑。”白少羽头一次对玄女如此冰冷的说话，他咬着牙齿道：“我不清楚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但你这样做绝对是错的，而且你这样的想法很可怕。”

“可怕？”玄女的心微微颤抖，灵海的大雪在这一刻都仿佛变成了灰色，她喃喃自语：“我可怕么？”说着这句话，她竟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心想：白少羽啊白少羽，你怎么又会知道，只要蚩尤一死，是你的死期呢？

玄女非常清楚，这时候若白少羽出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重创蚩尤，而且绾绾也会因为神力尽失回到神界。

可是，一旦蚩尤被击败，那么她的下一个任务，是杀掉白少羽，这是她不愿意面对更不敢面对的，而且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她唯一能做的，是让蚩尤活下去。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选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选择，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只是觉得有一根线在牵扯着她，让她一步步的走向不归路。

她清楚，也许有一天，自己终究会选择把白少羽杀掉，但她也宁愿那一日来的晚一些。而这是她阻止白少羽出手的原因。在她看来，蚩尤所剩下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击退白少羽了。

可是，这也仅仅是她的想法，她无法把这些信息传递给白少羽，所以当对方说出那种话时，她顿感委屈，调整了片刻才咬着牙道：“算我玄女可怕，也不会害你。”

白少羽听见对方坚定的语气微微一愣，他攥着轩辕剑的手始终没有抬起来，哪怕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哪怕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次选择，但终究还是做了。

不过玄女的最后一句话也确实扎进了他的心里，不管对方有多么可怕，她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哎！白少羽幽幽的叹了口气，看着半空几近消失的绾绾，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