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夏天,春意越发阑珊,墨君邪的那句话,蛊惑着她靠近。
再一次近距离的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顾长歌感到异常亲切。
二人并肩坐着,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把笛子放下,说,“我听说了。”
“什么?”顾长歌不解,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墨君邪的面上,是客气的疏离,他打量了她几眼,缓缓的道,“寺院里面有人仙逝,是你娘亲吗?”
顾长歌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
墨君邪哦了声,低头看那支笛子。
笛子通体是碧绿的,他抚摸上去,心思微动,轻轻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悠扬而温和的笛声,宛如潺潺的流水,轻盈的淌过她的心间。
悲伤渐渐消散,顾长歌不由自主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暗沉的黑色素衣,上面没有什么花纹,样式也十分传统,但领口处,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的脖子,形状好看,曲线优美,随着他呼吸和吹笛的动作,领口那方小小的天地,成了致命的吸引。
顾长歌抿了抿唇,渐渐靠近。
就在两人快要挨上的时候,笛声戛然而止,墨君邪推开她拱过来的脑袋,轻笑,“姑娘,自重。”
“……”
顾长歌被迫坐的端正,她盯着墨君邪,反复的看,最后无聊的哈哈干笑两声。
笑话。
真是笑话。
平常先不正经的人是他,动手动脚玩花样的人是他,癞皮狗一样缠着她亲亲抱抱的人是他。
哦,现在她就距离他近了点,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喊她自重?
自重他大爷。
顾长歌偏不!
她挪了挪屁股,眨眼间紧紧贴着墨君邪坐着。
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上下下,似乎要把她剥开了看,顾长歌从头到尾都一个表情,托腮盯着他看,眼睛黏在他脸上,两个人如果视线对上,她就毫不示弱的迎上去。
墨君邪收起笛子,笑笑,“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顾长歌表情严肃。
墨君邪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郑重。
他自然认出了她。
上次他和无浪准备离开京城的那晚,就在马车上,她忽然闯进来,还说了一大堆乱七帝,语气口吻冷硬而尖锐,他是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