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的应该很安详，形如常人。

然而此时的他，却满怀心疼地扶着老婆婆，哪怕老婆婆一无所觉。

老婆婆的年纪要比老鬼大一些，至少有八十余岁了，满脸皱纹，眼神浑浊，嘴里的牙齿落得差不多了，嘴巴瘪了下去，然而满头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贴着头皮，深色的衣服看起来虽然不太脏，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她从权胜男旁边走过，权胜男立刻就闻到了。

那种气味像是猪圈里的味道。

权胜男转身追逐着她和身边老鬼的身影，却见她抵达会所后门时，所有的剩菜和馒头米饭都已经分发得一干二净了。

望着空荡荡的桶，老婆婆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

她艰难地顺着墙角，慢慢地蹲了下去，然后坐在墙根，捧着木碗，呆呆地出神，似乎想等一下次剩菜的到来。

抬着钢桶离开的伙计见到她，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

他出来时，手里捧着一碗剩菜，还拿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弯腰把剩菜倒进老婆婆碗里，馒头放在她手里，轻声道：“老大娘，这是刚撤下来的剩菜，火腿炖肘子，炖得很烂，还热着，正适合您的牙口，那馒头您今天傍晚吃一个，留一个做早饭。”

听他的口气，似乎和老婆婆很熟悉。

老婆婆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捧着木碗慢慢地吃了起来。

“怎么了？”霍雪桐敏锐地注意到女友的不同，转过身，和她一起看向那位老婆婆。

权胜男小声道：“老婆婆身边跟了一名鬼魂。”

霍雪桐当即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