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心奴身后的幻阵一闪，一道身影急速掠出。

“走！”

众儒生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接着只是感到眼前一晃，心奴便也不见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大敌忽然消失，让他们只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幻，只有眼前几具还未彻底凉透的尸体，表明刚刚他们脑海中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

就在燕秋离开昊龙文渊之际，七绝山上，也正发生这一件燕秋不曾预料到的事情。

在七绝门掌教府宅之内，桃花林中，两名冷若冰霜的女子相对而立。

一者外表冷，此时心中却有温柔，她是蝶舞衣。

一者貌美如花，青春无暇，周身却是散发着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她是颖馨。

“你，离开七绝门，离开他！”颖馨那一对绝美而可爱的大眼睛，此刻却弥漫出危险的气息。

“为何？”蝶舞衣并不愤怒，只是疑惑，她自然认识燕秋的这名爱徒，甚至当初在皇道宫大殿之上差点就死在颖馨掌下。可是她并不记恨颖馨，因为她也觉得当初出剑的那个自己是该是的，甚至，那时的她，死亡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活着会生不如死啊！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呢？”颖馨冷冷的问。

蝶舞衣眉头一凝，身为魔灵女，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的，可是颖馨的问题，却让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就好像自己体内有一个自己不想接受的东西，正在逐渐的诞生。

她盯着颖馨，就那么看着，没有说话。

“你是一只天魔，将会毁灭整个神州的天魔，你留在师傅身边，只会伤害他，所以，请你离开他！”颖馨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冷，甚至有些不忍，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实，残酷到身为上古冰女，也会有些不忍。

“天魔。”蝶舞衣闻言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她当然知道天魔，任何一名魔族之人都知道天魔。天魔，是传说中魔族最强大的魔，乃是万魔之始。

天魔，会毁灭世界。

蝶舞衣有些无措，惊慌，迷茫，她望着颖馨：“你怎知？”

她就那样盯着颖馨的眼神，她希望看到那眼神中有躲闪，她希望颖馨不管是因为什么，只是说了一个有些让人恐惧的谎话，她可以原谅这个恐惧的无比恶意的谎话，她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没有，颖馨的眼中有情绪，可是没有躲闪。

“你如果爱他，就离开他，你体内的天魔还没有觉醒，也许终其你的一生，他也不会觉醒。可是，我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觉醒了，你会伤害她。”

颖馨微微挪开眼神，蝶舞衣那种绝望凄美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残忍，也自私。没错，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蝶舞衣留在燕秋身边，那就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可是对于颖馨来说，却不仅止于如此。

颖馨喜欢燕秋，以前的她，懵懂不知，可是如今融合了以往的记忆之后，她懂了。

蝶舞衣看着颖馨，眼神之中却是一片空洞，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刚刚拥有的一点温暖，却根本就留不住。魔灵女的身份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可是天魔，她竟然是天魔，她的心中只剩一片绝望。

“你，能帮我照顾她吗？”蝶舞衣看着颖馨，她知道，她如果就这样离开，燕秋回来以后会疯掉的，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可以安抚燕秋，也许就只有眼前的女子了。

“我会的。”师傅，就算以后你会怪我，恨我，可是颖馨，愿意去承载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