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卿没说话,只是轻轻揽着她。
宝儿便继续痛陈王竹君的罪行:“当年我躺在病床快要死掉了,呢喃里全是叫的妈妈,我爸心疼女儿,辗转各方联系到在美国过人人生活的王竹君,她只轻飘飘一句话,说她又不是医生,回来也无济于事,她对我那么狠心,她对我一直都那么狠心,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犯贱给她医药费,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她变了个花样在我跟前演了场戏,我迫不及待地以为她要跟我母女情深了,事实,她压根没有拿我当女儿看,又哪里来的母女情深,我傻……我太傻了……”
陆少卿便将她抱到了床,宝儿抱膝坐着,头埋在膝盖里,哭声沙哑,委屈到了极致,流干了眼泪也不足以道明她心的那份委屈。
陆少卿揉着她的背,轻声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次性都说出来吧。”
宝儿一直伸手抹着眼泪,声音渐渐低哑下来:“说什么?说再多,她也听不见,我说这些,不过是让自己的心更痛。”
陆少卿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流了很多眼泪,你得补充点水分。”
宝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真的查清楚了吗?”
陆少卿放下水杯,凛了眉看她:“你还抱有什么幻想吗?我确实是去查了,王竹君的主治医生也已经被开除了,正是那个主治医生和她一起合伙演了这场戏,骗了你,王竹君,根本没有得胃癌,而且更荒诞的是,她似乎根本不怕我去查,我理解为,钱到手了之后,她压根不在乎知道真相的你难过不难过。”
宝儿的心口不可避免地又流了两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