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话没有讲完。

因为它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被宁小堂一巴掌拍成了碎片。

碎片化作了无数的血线，朝着四面八方疾速逃散开去。

宁小堂负着双手，立在原地。

他望着那些逃之夭夭的血线，神色平静。

他开口说道：“这里是我的识海，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说罢，宁小堂伸出一只手，对准某个方向的血线，隔空遥遥一握。

这一握，仿佛山崩地裂，整片空间都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计其数的血色丝线，在这一握之下，纷纷化作了虚无。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突兀地响起。

“该死的！你不要逼我。你若再逼我，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宁小堂漠然道：“是么？不过，我并不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那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尖锐的声音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但更多的或许还是恐惧，一种死亡前的恐惧。

宁小堂并未理会对方的咆哮。

他只是伸出了另一只手，然后对准虚空的另一个方向，遥遥握了下去。

“嗡”

虚空再一次震颤起来。

同时，一道比之刚才更加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响彻在宁小堂的识海。

“该死的，住手！住手！你为何一定要我死？我可以认你为主，我可以为你杀人。只要你饶过我，你以后就是我的主人！”

为何一定要杀死它？

因为宁小堂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气息。

这股不祥气息，让宁小堂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脑海里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警告他，如果错过这次杀死对方的机会，那么下次再想杀死对方，将会千难万难。

宁小堂知道，这个声音其实就是他的直觉。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他要趁着对方进入自己识海这次机会，彻底杀死它。

没有理会对方的求饶，宁小堂继续伸出手掌，对着虚空第三次握了下去。

“嗡”

虚空震颤。

“啊，混蛋！你若再伤害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咒骂声响起，它的声音似乎已经虚弱了许多。

不过，对方终究是虚幻的灵识，而且还是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灵识。

想要彻底灭杀对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这里是宁小堂的识海，可以说这里就是他的主战场。

如今他又早早封住了自己的识海，断掉了对方的退路。

只要继续不停地攻击对方，迟早可以把它活活磨死。

“嗡”

虚空又一次震颤起来。

“啊！”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谩骂，除了发出一道虚弱之极的惨叫，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宁小堂知道，对方已快坚持不住。

要不了多久，那刀灵恐怕将会彻底灰飞烟灭。

然而，就在宁小堂准备再一次握下手掌时，变故终究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