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姜这时也瞪起了这人：“赶紧向付局长和唐总道歉！”

这人叫小李，也是纪委的老人了，这会儿低下了头，连连称是，但明显能看得出来，还不是特别服气。

老姜急了：“小李！你怎么回事儿？“

“好了！”他这时拉住了老姜：“小李才来，这两天也一直在外面刺探军情，对于咱们如何做好这两个方案合一的过程，还不是非常清楚。这样吧，正好也没什么事儿。小李，我问问你，这纸上谈兵，说的是一个古代的典故，对吧？”

“对！”这小李一看就仍然不服气，刚才那股子道歉的样子没了，换成了不服输的劲头：“这个典故很普遍嘛，咱们小时候的中学课文里应该就有！”

“哦？是么？”他似笑非笑：“小李的记忆力看来不错啊！这样，你给我们讲讲，也算是给我们大伙儿温习温习中学功课，怎么样？”

因为这时小林已经和蒋洪历一块儿跟着阿正走了，所以现在纪委调查小组的人就只剩下了老姜和小李二人。老姜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深知唐卡关于文史尤其是典故方面的造诣极深，这会儿拼命用眼神去提醒小李，让其别犯傻，赶紧住嘴。

可是，这个小李看上去比小林大不了多少，也是年轻气盛，这会儿根本看不见老姜在提醒自己，痛快地应了一声：“好！那我就讲讲！”

“战国时期，赵国大将赵奢的儿子赵括，很小的时候就学习兵法，纵论用兵打仗之事，在赵国非常出名，很多人都来学习他的纸上谈兵，认为天下没有人能够抵挡他。可他的父亲赵奢，虽然在兵法上不能够驳倒自己的儿子，却并不承认他有军事才能。”

“赵括的母亲问其中的原因，赵奢说：打仗是要以命相搏的事，但是赵括把它说得轻而易举。假使赵国不让赵括做将军也就算了，如果一定要他担任将军，那么毁掉赵国的一定是赵括。”

“这一年，赵国与秦国在长平对峙。赵国的主帅是廉颇，因为打不过秦国，所以坚守不出。于是赵王想更换主帅，任命赵括为大将军。等到赵括将要起程的时候，他的母亲却给赵王上书表示反对，说赵括不能够当将军。”

“赵王问为什么？赵括的母亲说：当初他的父亲做大将军时，亲自捧着饭送给别人的有几十次，平时的朋友有几百个。大王赏赐给的东西统统送给军中将士。可现在我这个儿子当上大将军之后，面朝东方接受朝拜，军中将士没有敢抬起头来看他的，大王所赏赐的金银财宝，他都放在家里，只要看到田地住宅就买下来。大王认为他怎么和他的父亲相比呢？希望大王不要派他出兵！”

“可是赵王却说：老太太你的意见还是先放在一边吧，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于是赵括的母亲说：大王坚决要派他出兵，如果有不顺利的情况发生，希望我的家人能够不受牵连！赵王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她！”

“在此之后，赵括代替了廉颇担任大将军后，将廉颇坚守不出的策略全部更改，而且将原有军官撤换并重新安排。在他对面的秦国大将军白起，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听说赵括替代廉颇之后，就派出小股部队佯装失败，引诱赵括做出错误判断。而另一方面，却断绝他的粮道，将赵军合围。”

“赵军士兵的口粮吃完后，因为饥饿而互相残杀。于是，赵括不得已，带领精锐的兵士亲自上阵战斗。结果，秦军将赵括射死。赵括的军队大败，四十万兵士投降于秦军，却被白起将他们全部活埋了！”

“好！说得好！”听小李说到了这儿，他大声地鼓掌喝彩。因为他这么一鼓掌叫好，众人也都跟着鼓掌叫好。

“哎呀呀！说得真是精彩啊！”他的眼中放出了光：“老姜啊！都说咱们调查小组中藏龙卧虎，看来还真是这样啊！小李啊，你的全名叫什么？”

“李中明！”小李应道。

“嗯！李中明！”他点了点头：“中规中矩，明镜高悬。这是最高境界哩！”

“哪里！您过奖了！”小李谦虚道。

他笑了笑：“这可不是谦虚，能把咱们中学所学的典故讲得这个清楚明白又精彩纷呈的人，也是不简单。可别小看这最常见的典故，往往是越是常见，其中暗含的智慧越大。我说的没错吧，中明？”

“您说得对！”小李点头应道。

“嗯！”他也点了一下头，继而说道：“不过，小李啊，你刚才说的这个‘纸上谈兵’的典故，只是把大致内容说了说，最后点评还没说吧？在此之后，人们就把这个只会在纸上纵论兵法，却不知道现场运用的赵括，列作了这个典故的引申意义，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