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渏墨大踏步跟了去，走到落海盟身边道：“前辈，已经到手了？”落海盟晃悠了一下手的玉壶，兴致颇为高昂：“到手了，只这一小壶，已经费去我四成元气，至少也要修养半月，才能恢复。这神山地眼的玄冥水精虽然不少，可要弄到手可着实不易。”

凤渏墨惊道：“这一小壶，又能做些什么。”落海盟道：“别小看这区区一壶不多，分量可得整个北海。天一湖的水本身是万水之精华，这玄冥真水更是天下水母，开天辟地时演化出的秘宝。这一壶玄冥水精，足够我开炉炼出一柄绝世神兵。”

凤渏墨叹道：“前辈的修为，在当今之世已经是凤毛麟角，何必还贪恋这些身外之物，世俗凡铁。倒不如抛开一切，全力冲击无大道，说不定早立地飞升了。”

落海盟哈哈大笑：“你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一柄极品飞剑，即使对飞升以后的修士，也是斗法利器。单凭定海神铁这样材料，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世人都只知道红发老祖炼器当世第一，老一辈人物则多推崇昆仑玄霄真人，哪里还有人记得，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炼器师。有生之年，能够有幸以定海神铁为材料，祭炼飞剑，实在是此生无憾，百死不悔。”

凤渏墨听得也有些热血沸腾，想不到落海盟古井无波的面孔下，隐藏着这样一个略有些年少轻狂的梦，令她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落海盟收了那一壶玄冥真水，随手一抛，将玉壶收入乾坤袋，回头看了凤渏墨一眼：“走罢！此地不宜久留。”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时的路径返回。天一湖的湖水依旧重逾万钧，然而两人的脚步却轻松了许多。

这湖水天生能隔绝元气，似清实浊，凤渏墨在水下不能视物，唯有靠神识感应，才能摸到来路。回去的路途才走了一半多点，识海突然传来一点波动。她心一惊，神识隐约感应到一道暴烈至极的寒冰之气席卷而来，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耳边传来落海盟的一声清啸，凤渏墨无法看清湖底动向，但心知水下早有人潜伏，此时已经和落海盟交手。她自忖无力插手这等级的斗法，唯有闪过一边，竭力避免遭受池鱼之殃。

来人的气势好生霸道，虽然凤渏墨看不见，但识海隐约可以觉察到两人斗法的大致情形，加耳边不断传来的声响，令她对场形势有了大致的判断。落海盟大概是因为在地下岩洞元气受损，斗起法来缚手缚脚，远远不往常的风姿神采，那种成竹在胸的气度。但他不愧是与沙神童子等同阶的当世仙人，即使在法力受损，又是在水下骤然遇袭的情况下，依旧与来人斗了个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