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顾致远，他会做饭吗？”明简嘴吃着薯片，陪刘妈看电视的时候脑海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也随口问了出来。126shu

明简发现自己每次一在背后谈论顾致远的时候，总能被他掐准时机撞见，所以在问刘妈之前，条件反射的望了眼大门的方向。

反正现在顾致远也不在家，而且她也没说他的坏话，不用心虚！

“当然会啦，先生为了夫人，专门找我跟着我后面学厨艺，那个时候，夫人也有跟我学做菜。”

“夫人，先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最了解他。”刘妈顿了一下，陷入自己回忆里，接着对她说：“先生从小身体不好，但是他又很要强，很小的时候自己搬出来住了。”

“那他爸爸妈妈呢？”明简做好听故事的准备，积极的问着刘妈。

“老夫人是难产走的，我开始照顾先生的时候，他刚刚生下来，小手小脚还是粉嫩粉嫩的，可能是感觉到老夫人离世，他一直哇哇哭个不停。”

刘妈提起顾致远，像提起自己孩子一样，眼神里闪现出母性的光辉。

“小时候，先生看见别人家的孩子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要强的他一直忍着，每每从学校里回来，都会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很久。”

“老爷也有过帮他再找一个妈妈的打算，但先生一直不肯，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明简被刘妈说的都快哭了，没想到顾致远和自己一样，甚至自己还要可怜。

“那致远为什么不跟他爸爸住在一起呢？”问向刘妈的话里，明简对顾致远改了称呼，她自己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我也不太清楚，这么多年来，我只负责照顾先生，很少见到老爷。”

刘妈对此也十分不解。

明简对顾致远这个神秘莫测的父亲产生了兴趣。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顾致远在这个世唯一的亲人，却在她醒来之后没有露过面。

这个话题没有追问下去的价值，刘妈对顾季了解不多，她还想多问些关于自己的事，又想到顾致远快回来了，只好打消念头。

......

醒来之后的顾季跟顾致远没聊多久，开始觉得身心俱疲。

“致远，你先回去，这里还有冷风。”

顾致远说话的时候，总是隔不久看一次时间，顾季早看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心思。

“爸，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致远话音刚落，急匆匆的走出病房。

顾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到小时候的他总是嫌自己没时间陪在身边，现在，那个倔强的小男孩也长大了，不再需要父亲的陪伴。

支走了顾致远，顾季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更差。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到了晚期，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抢救过来之后，也只能靠着药物维持生命。

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自己还亏欠顾致远太多，现在的他还不能这样撒手人寰。

“老爷子？”冷风发现他不对劲，试着喊他。

顾季没有回应，脑袋是清醒的，但肢体已经跟不节奏。

闭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顾致远母亲那张明媚动人的笑脸。

当年她难产，在手术室里撕心裂肺的喊声，让站在门口的他惶惶不安。

顾致远一声啼哭落地，让他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但当医生告诉他不是母子平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是落地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