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吧。126shu ”剩下的那只眼，有着倔强和哀求。只单看那只眼，依旧是件艺术品。他所有的情绪，仿佛只用那一只眼睛能传递给秦若，心多少未出口的话，也全用那一眼传递给秦若。

她突然生起气来。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全都懂，他的力不从心，他的软弱无力，和他在这一次木家的悲惨遭遇。归根到底，秦若一厢情愿的以为那是因为两人对木家失去了利用价值，木家家主才会做下这样不要脸的决定。但天佑呢，算不到算不到。人无完人，天佑的对手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自大自傲，在木家里声望高觉，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贪念。天佑又怎么可能将所有的危险都分析出来。

何必用这样的错误去惩罚自己。

“留吧，带着它直到天荒地老。”秦若突然撒了手。只有她自己明白，其心疼的成分有多少。

冰原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关外的天空都跟着沉了几寸，鹅毛似的大雪将一切的罪恶都掩盖在无边无际的雪迹，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死过人。白茫茫的积雪之下，掩埋了无数木家人的尸骨。可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只有白。象征着纯洁干净的白色，成了这片冰原的唯一。

这场雪，延续到了下清，从关外刮出来的风，也隐隐有冷冽之意。

大雪之，关内的人们倚窗而望，谁都要赞叹一声天公的威严。这场雪，已经足足下了一个月，却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人们出不了门，全被小小的屋檐所左右，屋外寸步难行，没有人会傻到在这样的雪天里出门受冻。

镇的馆子里，几个裹着厚厚棉袄的壮汉，用筷子敲着桌子，合着小曲。迷缝着眼，醉眼朦胧去看唱曲儿的丫头，别有一番滋味。

“嘿，天寒地冻的，帮主让咱们在这鸟不生蛋的破地守着，到底是图什么？”四人围坐在桌前，小二不时送新暖好的酒，着花生，猪耳朵嚼两口，倒也是种享受。说话这人，正是四人最拎不清的那人，尽管个头最大，脑袋里却是少根筋。

“我说风三，你少说两句没人将你当哑巴。”屋内暖融融的，店家在屋脚都升了火，此刻四人面色红润。

唱曲儿的姑娘有副温婉的好嗓子，几首歌下来营造出江南水乡的软语呢喃。

四人，最首的那人一张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喝的有些多了。这刻，话也多起来。“你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啊？”他点点在做三人，酒气一头，哪里还分得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话匣子一开，没准备合。“我可告诉你们，掌门这次是下了血本。”他摇摇头，怎么看着面前的三人东摇西晃，好不自在。两手一伸，将他旁边这人的脑袋定住了。“面出了大事，宛夫人被关在水牢。整个风雷现在都风声鹤唳，咱们被分到所有的边陲小镇，只是为了等人。”

嗯……这人怎么还在晃。他使劲的摇摇头，好不容易清醒点。“听说，这次要是咱们没抓到人，风雷派要解散了。”

所有的风雷弟子，全被调动出来，分派在下清的每一个角落里，他们的责任只有一个，是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折戟令丢了，齐涛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有谁会在这节骨眼摆自己一道。

下清所有的势力，如今都是他的囊之物。绝没有人有能力和自己抗衡。究竟是谁呢？

“店家！”四人正在说话间，馆子的门开了。

屋外冷冽的寒风已吹，这四人的酒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