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是真的懊恼起来。对天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盒子那东西，牢牢的牵住了她每一寸的神经，她更想做的，其实是将这厮打倒在地，盒子抢过来。但秦若还不愚笨，天佑能这样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不会惧怕自己去抢。

她沉了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阿乌不仅算是我的亲人，也算你半个亲人。即便没有我，那盒子里的东西你也会妥善保管的，不是吗？”

天佑觉得自己像是从一万米的高空直直下落，突然之间意兴阑珊起来。他的愉悦随着秦若的话闭，消失殆尽。他懂的，秦若的说辞无非还是在侧面告诉自己，不同意而已。

没见到白沐之前，他总觉得自己的时间还有很多。小镇隔着一条街的神往，却将他的白日梦打的粉碎。白沐的神情，珍而重之。如今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在看到那人那样的眼神后，留在心的只有不安。他怕，怕自己失去秦若，秦若自己并不知道，但对天佑来说，秦若是那黑暗微微的亮光，能够抚平他所有的伤痛，带来温暖。

今天的疯狂做法，不是突然的一时兴起，却是一朝一夕的累积逐渐堆积而成。天佑望着眼前人，心底半边是刺骨的寒冰，半边是炙人的火焰。突然之间，他觉得承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与其错过秦若，他到宁愿玉石俱焚。

他再次拿出盒子，眉眼俱笑。“秦若，你不是我，又怎么会我的想法。”这句话，是威胁也是表白。面前的人，从来都不相信他的感情，但今日他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是要她。

天佑难得郑重，只让秦若更加头疼。

阿乌的神魂握在他手，有一个瞬间秦若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同意了他的要求，如今的自己两袖清风，身无长物。最珍惜的人在自己身边一个个的消失，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唯一留下的那个念想，在天佑手。她知道，天佑不会留给自己太多的时间。

或许是天佑看出了她的动摇，“我用半世修为，换来阿乌这缕魂魄，难道不该在你这收取点报酬吗？”当年天佑曾让她去找返生镜，镜空明。天佑几乎将所有的法子都试了个便，还是看不到阿乌生前历了什么。

那时的秦若，坐在阶梯，像是个淋了雨的小兔子。一身白衣瑟瑟发抖，他明明知道有修为在身的人，根本不会在那场大雨赶到冷，是管不住自己，操心起来。

他狠下心，动用了妖族秘术融了一半修为进入返生镜，终于照出阿乌残影。而这剩下的魂魄，便是他在景象后独自找到的安慰。他捧在掌心，想了又想却是将这秘密藏在心。独自用了十年去养着这魂魄。

“好，我们成婚。”

秦若无悲无喜，只为阿乌的这缕残魂，到底是被天佑锁在了身边。她说的那样轻，又是那样重。每个字都能让天佑愉悦起来。那些担心，焦躁，不安统统在这一刻乍然消失，他竟不知自己该如何诠释这样的喜悦。

他的唇弯起落下，来回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