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九山早已冲到,抬肘顺势下砸,正童啸胯部。
顿时童啸的半边身子失去平衡,骨盆好像被砸裂一般,难忍的疼痛让他倒吸冷气。
这还没完,着地的一刻,趁他没倒,童九山又补一记劲腿。
砰!
闷响过后,童啸只觉胸腔好像所有空气都被挤出来了,肺叶被这一脚的巨力压成一团,没人掐他脖子,可是脸色却是缺氧的张红。
飞出的童啸一头撞在窗边,人事不省。
男人伫立良久,恨恨的看着这个连番伤自己儿子的人,杀意持续飙升。
终于,迈动步伐。
“山子!”
这一声,让童九山的动作猛然僵止。
山子,这个称呼他已经二十年没听到了。
以至于现在响起在耳畔,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叫自己的。
须臾间,脑海回放起二十年前三兄弟浴血打拼的峥嵘时光。
谁都知道,道风头最劲的龙天阔,手下的双龙。
剑龙,爪龙。
这二人,是真正可以托付背后的兄弟。
有多少次重围,多少次有死无生的血路,面对呼喝的人潮,面对凛凛杂乱的刀光,二人背靠背,不顾刀伤,不顾血流,硬是打出一条血路。
剑锋凌厉,爪光慑人。
那样的日子危险吗?当然,但那个热血男儿不向往这一场痛痛快快的厮杀?
人生,不也是一场漫长的厮杀?
一个个狰狞轻蔑的对手挨个倒在二人脚下,战斗过后,相视一笑的二人,闲谈一句:“明天的酒得你请。”
沐着满地鲜血,火拼场地那个废弃工厂,这样的人算得真汉子。
只是,二十年前的厮杀他们赢了,可是与岁月的厮杀,他们输了。
荏苒时光,白驹过隙,与时间的厮杀,谁赢过?
再强的人,耐不过岁月流转,世事变迁。
童九山听到这一声故人的呼唤,内心竟莫名的一暖。
好像久久漂流在寒夜的心,总算有一个温暖的居所。
眼眶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湿润,虽然他在竭力克制自己,别那么没出息。
慢慢转过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阔别数十年的兄弟,漫长的时间过去,这个兄弟身材竟一点没有发福,一身西装之下,还是一如曾经笔挺。
岳明。
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久久无一言。
多年的兄弟,好多话不需要直说,双方便都已神会。
“老岳,你怎么会在这?”
“山子,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为什么会在这?你这二十年又去了哪?你回来了,为什么又不回龙门?”
童九山低头不语,心的酸楚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半晌,他下定决心道:“老岳,你转告龙鸣门主,我童九山对不起龙门,终有一天我会回来,以命谢罪。”
岳明的目光几番波动,心百般惊骇。
童九山这样推诿,必然情况不对!
“山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还是兄弟啊!有什么事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