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啸的睫毛剧烈的颤动几下,“恐怕以后不行了。”
“啊,为什么?”
男人惊诧。
童啸意识失言,急忙改口,“不,我开玩笑的。”
“那师父,如果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咱回见。”
看着童啸渐渐远去,蕙质兰心的林可若有所思,“今天的童啸有点怪,不觉得么?”
夜流星不觉有甚的搓搓鼻子,“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一路低沉的童啸步行走回来,那个尖嘴猴腮的年人已坐在门口好久,扔了一地烟头。
看到童啸,他两眼放光,好像财神到家一样。
“侄子,考虑的怎么样啦?”
男人轻轻开口:“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可不可以…”
不等他说完,年汉子打断,“侄子,不是当叔的不讲情义,你看看你婶子身染沉疴,常年吃药,我好容易投资个买卖,等着集资呢,时间是金钱啊!”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一方集团老总,抓住了什么宝贵商机。
童啸咬咬牙,“不能宽限几天么,合同,借条都可以。”
汉子粗糙的大手一挥,“这是真的不行,如果没有钱,看在叔侄面子,再住一晚,明天搬走吧。”
童啸的声音带着悲戚,“叔,您是我爸的亲弟弟,把我赶走了,我住哪?”
年汉子把烟头往地一撇,“你说你个屁娃子,爹妈都死了,念那个破大学有啥用?不如去工地和水泥搬砖头,还愁养活不了自己?”
提到自己的爸妈,童啸的泪水登时溢满眼眶,不自觉的摸向脖子的玉佩。
若是父母还在,他何至于被欺至此?他何至于遭亲戚欺凌?
“童啸,我告诉你,挺大个人了也该懂事,房子归属是我的,咱们好说好商量,别连最后一点亲戚情面都做不成!”
男人的拳头几经握起,最后无奈的松开。
“对了,反正你家穷不拉叽的,也没啥家具,我再做一回好事,借你个平板车推走吧。”
“那好,我现在走。”
东西少,收拾的也快,不久便装好一车。
年汉子终于露出满意的奸笑,“这才对嘛,侄子,等叔叔发财了肯定不亏待你!”
背对着叔叔,童啸无谓的咧咧嘴角,努力的把泪水瞪回眼眶。
挑着一条偏僻小路,借着落日金黄的余晖离去。
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还想在这个可笑的世界面前留下最后一点点尊严。
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亲戚也不是亲戚了。
“哎哎,干嘛走啊,童啸?不是说好你给我带水吗?”
童啸的背影猛地僵住,不敢相信的慢慢转过头来。
年汉子眯着老鼠一样的贼眼,对突然出现的夜流星里里外外做着各种分析。
转眼间,夜流星已经来到男人身前,“你小子真是不够意思,不是托你个小忙么,瞅把你吓得,还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