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武不置可否，但在黑暗中的脸，就算是真正的老实人也看得明白了。

老十却突然侧过头，他说：“难道你不知道，红绡是卖艺不卖身的？”

老十有些斑斑麻子的脸，满是疑惑的看着宋小武。

宋小武一听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

老十一边赶马，一边又说道：“看你也是新来的吧？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道这里他的话锋又一转，“不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苏州城除了我，大概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连老鸨也被她瞒着的。”

老十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又说，“我老十虽然长得丑，但也算的上一个老实人，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啊，给她一点儿好处，她就不会忘了你的，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呵呵。”

宋小武现在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这些，思绪如潮般涌来，这些日子里可苦了她了，在烟花之地要瞒过。

老十见宋小武闷声不响，便问道：“你这是要把这些人送到哪里去？”

宋小武随口道：“拉到城外乱葬岗去！”

老十一惊，立即勒住了马缰，说道：“我虽然答应过红绡帮她，但我可告诉你，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可不敢！”

“我开玩笑呢！”宋小武笑嘻嘻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怎么不懂呢？”

两人说着说着，边向着城南的方向，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将吴文豪这一行人处理以后，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第二天还要和方老板商量妓院的事情，他就回到了凤来客栈的群体宿舍歇息。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他便早早的起来了，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的他，收拾好桌椅以后，他便坐在一张凳子上打起盹来。

老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看起来比往常还要精神焕发。

“阿吉啊，你身体好些了吗？”

宋小武一听习惯性的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思索了一下老板的话语，想起昨天的倭国神水。

随后看了老板一眼，说道，“多谢老板关心，已经没什么事了。”

老板摸了摸胡须道：“你这病来的可真奇怪的啊，都把我这老骨头都吓坏了，昨晚老是想着都睡不着呢。”

宋小武道：“可能是太湖上的风太大，感染了风寒。”

老板突然想起了什么，老脸一沉道：“不过，你昨晚怎么知道太湖帮暗号的？”

“哦，是这样的。”宋小武无法回答他的话，他只好撒了一个谎。“老板你不是拿手帕搽汗吗，我恍惚中看到了一张便签迎着风飞了出去，粗略的看了一眼，就试了一下，结果居然对了。”

“这样啊！”老板点了点头，“多亏你机灵，那史帮主才让我上了船。”

听到这里，宋小武突然诡异的一笑，“老板啊，这史帮主船上好东西可真多啊，特别是有一种香水，特别香，如果抹在姑娘的身上，一定好的很。”

老板诱惑的问：“什么香水？”

宋小武从怀里摸出一个绿色瓶子来，走到老板跟前说：“我趁史帮主不注意的时候拿了一瓶出来，给你闻闻！”

宋小武用一只手扒开了瓶盖，将瓶子凑到老板的鼻尖处，自己却使劲憋住气。

“怎么样，香不香？”

老板咳嗽两声，“怎么这么臭，赶紧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