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月瑛冷声打断了这种比较,“攀亲戚的话就免了吧,沈月娥当年与家族断绝关系,以妾室身份嫁入青云城,从此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就算相貌上有些许相似又如何?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说完,沈月瑛又是一笑:“而且,既然你们是在我解除幻术以后才认出我的身份,先前所谓的信函寄给报社云云,想来也是信口开河了。哈哈,沈城里,敢对我沈月瑛这么信口开河的人……”
话没说完,王九就打断道:“那个是真的。”
“……什么?”
“信函的事是真的,我的确寄了信去,里面虽然没写身份,但我随时可以同心纸添加上去。而就在沈盈认出你的那一刻,我已经写好了。”
说着,王九主动展示出一张洁白信纸,上面果不其然写着沈月瑛的名字。
“还好你第一时间是在恼羞成怒,没有用法阵隔绝此地通信,否则我还真不好传信出去。”王九摇摇头,感慨道。
沈月瑛顿时又羞红上脸,片刻后寒风再起……
王九向前先前破解此寒风的方法,连忙推了推沈轻茗:“快喊娘。”
“喂!”沈月瑛自己也禁受不起这等调戏,恼羞成怒地喊道:“你们到底想我做什么?”
王九说道:“是这样,我们此行是为了化解两大家族的旧日恩怨。”
“白日做梦!”沈月瑛毫不客气地打断,“当年做出那等事来,现在又假惺惺地说要化解恩怨,你以为家族恩怨是小孩子的玩笑吗?”
王九说道:“小孩子的玩笑并不容忽视!多少人一生的阴影,就在于童年时得不到父母的完整关爱!将小孩子的反应都视为玩笑、胡闹而加以忽视,这样的心态是许多悲剧的源头!”
沈月瑛被这理直气壮地反驳给震得一愣:“抱,抱歉……等等,你不要转移话题!这根本都不是重点!”
王九又说:“重点是,如果你不肯帮忙化解恩怨,你的书友会区域主持人的身份,就会人尽皆知。”
沈月瑛气得跳脚:“果然你们李家人就没有好人,个个都阴险卑鄙,不安好心!”女子越想越气,尤其想到自己最开始居然被这家伙三言两语就唬住了,自爆身份,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王九说道:“所以,要帮忙吗?”
“你!?休想!沈家人绝对不受人胁迫!我们不会和恐怖分子谈判!”沈月瑛斩钉截铁,“要曝光就曝光吧!对我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明白了。”王九对这种刚正不阿的品性深感赞赏,便转头准备放弃此事。
却忽然没注意到,在他转头的瞬间,沈月瑛的表情就变得急迫羞恼,恨不得当场流出眼泪来。
好在这里总归有注意力高度集中且敏锐的人。
李婉晴对这种女子眼泪最为敏感,眼珠一转,已有了计较,连忙上前一步,坦然说道:“我们恳求您能出手相助!”
沈月瑛楞了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喜意,但转瞬就压制下来,转而满脸冰霜,沉声道:“你说什么!?”
李婉晴说道:“我们这些卑鄙无耻又软弱无能的李家人,深深感到了过去所作所为的耻辱,现在恳请宽宏大量又刚直不阿的沈家月瑛副城主能大发慈悲,给我们一个弥补错误的机会。”
沈月瑛眼前简直要放出光来,但却仍仰着头,冷然道:“如果真的感到耻辱,想要修复关系,为何是你们这些小孩子们来,而不是真正的主事人来!?”
李婉晴何等机巧,立刻答复道:“自感罪孽深重,无颜面对昔日旧人,尤其城主他……每逢想起沈城旧事,都会怅然不已。”
这话说的沈轻茗、李朝露等人是目瞪口呆,眼看李婉晴理直气壮,在一个排山境高手面前侃侃而谈这种鬼扯淡,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婉晴见了几人表情,连忙以真元密语:“我说错了吗?!大伯不是一天到晚怅然不已,神思不属吗?!”
“他是走神吧……”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
“怅然不已吗……”另一边,沈月瑛却没在意几个孩子的交流,下意识地轻声呢喃,但很快就严肃了表情,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有诚意,那我也不妨为你们指一条路。”
“现在真正挡在你们面前的阻碍并不是我,虽然我的确讨厌李家人,但我只是负责沈城经营的副城主,对这种外交战略并无决策权。”
“有权做决定的是城主,而现在城主不理会具体俗事已久,实际负责人是沈惊海。”
“你们如果不能做通沈惊海的工作,单和我说也没有用。”
“看在你们诚意的份上,我可以稍稍指点一个诀窍给你们。”
“沈惊海此人一向以城主的左膀右臂自居,事事追求完美,事实上他也的确无懈可击倘若真的有,早被人针对下手了。所以我也没法断言他身上有什么弱点可供利用。但是,或许,他也如我一般,私下里有什么事情可供利用。”
“我能想到的不多,只有一点:沈惊海此人,至今为止,从未有过任何感情生活,一点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