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李大山愤愤地将手中纸牌扔出去,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彭”,厚实的木质桌子一声闷响,半分无损,只让他的手火辣辣生疼。
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李大山,没心思在意自己的手,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目定定看着前方,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气定神闲地将桌上一大堆筹码扫到庄家面前。
“这两天手气真是tm的背!”李大山咬牙切齿,低声怒骂。又一轮开始,他聚精会神看着桌面,伸手去摸筹码,却不想摸了个空,低头一看,面前的筹码堆早已经再次清空。
“靠,他nn的!”
李大山一时双眼暴突,愤怒地心肝肺扭曲成一团,却无计可施。这时,身后传来男人催促声以及不耐烦地推搡,“行了,没筹码快让位吧,不要妨碍老子发财。”
李大山猛地回头一看,后面这位原来是这几日的老冤家。刚开始时,他大杀四方,赢了个盘满钵满,对方却输得连裤子都差点当出去。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两人境况完全掉了个。
李大山十分不愿意离开,这两天,不但之前赢下的大笔资金,连他本人几十年年积蓄,连同工程队的流动资金都赔在上头。现在没能翻本,他简直百爪挠心怨愤难平,愤恨难平,但终究没法,只能不情不愿地让开位置。
这些天大起大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在手里来来去去,算是普通人都恐怕难以释怀,更何况骨子里是赌徒的李大山。血液潜藏的赌徒心性已经完全被激发,现在不用人拉着进来,他根本不愿离开酒店半步,一连多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赌徒如同瘾君子,一旦染上,这辈子都难以摆脱。如同某个赌|业大亨的公开宣言:我不怕你赢钱,我怕你不来。此话,可见一斑。
李大山现时手头已经一文不名,半分钱都没有,能有什么办法翻身呢?他攥紧眉心盯着老冤家的背影,突然灵机一动,这人不是靠借贷才有资本翻身,为什么自己不行,手上没钱可以借啊。
李大山心情激荡,连忙拉着这些天混熟的du场小头目徐哥,搓着手如此这般恳求一番,希望对方能搭个线。
徐哥双手抱在胸|前,略略沉吟一下,才告诉李大山,像他这样的普通生手散户,又没有抵押资产,酒店是不会借多少,如果要借上一大票好翻身,只能往外头借去。徐哥本人有个兄弟是专门干这个的,如果他乐意,自己可以搭个线。
李大山此刻心中鼓噪,狠了狠心,一拍大腿,决意要干票大的,只要顺利,他的一切都会赢回来。
徐哥见状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隐没,鼓励李大山几句,拿起手机帮李大山联系他兄弟。
这么多天过去,鱼儿,终于要咬钩了。
在徐哥的仗义搭线下,李大山顺利结识他兄弟,一个小型信贷公司的老板,王哥。
王哥果然是个爽快人,看在是徐哥介绍过来的客户份上,二话没说,点头借给李大山五十万。
签名画押后,李大山精神抖擞,重新披挂上阵,这回手气果然好起来了,几个回合,面前筹码翻了翻。他兴奋到了极点,越战越勇,连饭都顾不上吃,饿着肚子大杀四方。人群簇拥中,不时能听到他那个粗哑大嗓门的畅快笑声。
很可惜好景不长,李大山赢翻本后没收手,下半场形势急转直下,他再次输了个清洁溜溜。
有一有二,李大山毫不犹豫再次联系上王哥。王哥也痛快,大手一挥,他再上征途。
几次下来,李大山已经债台高筑。
当李大山再次扛着浑噩的脑袋,来到王哥面前,眼睛通红望着王哥时,这次没有了之前的顺畅。
王哥踱着方步上前,一手搭上李大山的肩膀,用力拍了两下,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老李啊,不是哥不愿意帮你啊,实在是你之前累计借的数目已经不小了,而且,你赢钱可从来没还过帐啊。”
王哥说到这里顿了顿,放在李大山肩上的手收紧,满意地看见对方吃痛的扭曲表情,才接着微笑开口。
“哥起过你底子,你名下一套旧房子,早已经资不抵债,我看在老徐面子上,还是点头再借。不过,现在数目实在太大,我们这种小公司怕是承受不起风险。”
王哥脸上表情立时一变,目露凶光,阴测测地盯着李大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所以,老李你必须开始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