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一变化是好是坏,卞若萱也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将注意力从内火中移开,随着那些藤蔓一起向前延伸。
以藤蔓的视角看这座城市,一种特殊的经历,视角是俯角,看到的事物也与她平日所见相差较大。
最初肯定是不习惯的,因为是几乎贴地的视角,偶然见到的房屋给她的压迫感很重,仿佛站在悬崖的旁边,但她内心里又清楚,启元城城池并未进行二次规划,大部分建筑最高不过二层。
而且,因为藤蔓生长的距离早已超出了她神识所能查探的范围,她心中有一种无法判别方向而带来的茫然。
这种感觉与某些幻阵有相似之处,那些幻阵是通过剥离人对方向的感知,从而打乱人的步伐。
幻阵不能杀人,实际上是个伪命题,一直未能挣脱出幻阵,修士其实也是会死亡的。
拿这种让人迷失方向的幻阵而言,被困其中修士大部分不是死于灵力的耗尽或是其他,而是死于自己内心的恐惧。
从师丈给予她的资料中,卞若萱也了解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大部分死于这种幻阵的修士,被发现时死状都有些难以形容。
能让人失去方向的幻阵,在最初时其实是很难被修士发现异常的,等到他们疲惫停下时,仔细思考时才会后知后觉,似乎在之前走过的路程中,有许多的景象是相同的,而后发觉自己陷入了幻阵中,长久的停在了原地。
卞若萱努力地让自己习惯这种失去方向的无助,至少她现在并不处在幻境中,而是附着在自己的藤蔓上。
这一类植物判别方向的方式似乎和人修或者妖兽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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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幻阵中植物虽然也会迷失,但是在藤蔓充斥了整个幻阵范围后,自然而然的就能挣脱出幻阵的范围,而不是留在原地打转。
适应这种失去方向的茫然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情况并未如她预料中的一般,因为藤蔓的生长而好转,反而随着藤蔓的生长而变得激烈起来。
卞若萱不得不抽离了自己的神识,随着她神识的抽离,疯长着的藤蔓逐渐停止了前行的步伐。
待她将神识全部抽离后,藤蔓也开始往后缩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从回缩的藤蔓中感受到了一丝委屈的情绪。
憋闷了一天的情绪因为这种不太确认的委屈而疏散了,虽然知道藤蔓并不能如覃万里一般听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卞若萱还是轻声安慰了一句:“以后会有机会让你自由生长的。”
收回所有的藤蔓后,卞若萱才感觉到一种深切的疲惫,明明她自觉自己并未有所消耗,反而是有所收获的,这种疲惫来得实在莫名。
将藤椅收好,跳下屋顶,卞若萱甚至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飘忽。
进房后,勉强撑着关好门,都没能走到几步之遥的房间内,卞若萱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长久,睁眼时已近正午时分,虽然睁眼,却并不代表她已经清醒。
挣扎着洗漱整理完毕,卞若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坐在门口开始做她的午饭。
院内的另外两人都不在,应当是去参加交流会了。
卞若萱也乐得如此,没人更好,毕竟她这种不同于常人的食量,被看见以后还要多费口舌去解释。
迷糊着将自己带来的食物清了不少库存,卞若萱又抵不过那股莫名的疲惫了,摇晃着走进了房中,准备再睡一觉。
不过,到底是睡过一觉了,这次她好歹是坚持到了床边,总算没有在地板上在将就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疲惫感已去大半,依然有小部分顽固地残余。
今日也是她与沐修齐几人约定好的时间了,虽然困顿,但是门还是要出的。
很不巧的,还未走出交流会的范畴,眯着眼睛晃晃悠悠走路的卞若萱,就遇到了那天台前盘问她的人。
见她独身行走,这人脸上似乎有喜色闪过。
卞若萱确定自己在那晚释放了藤蔓后应当是产生了某种变化,比如今日一见到这人,她就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恭敬地行了一礼,卞若萱当下就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外行去。
卞若萱主动退让,这人反倒不依不饶了起来,背后不知他做了什么,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卞若萱回头时,正好看到他的手保持着伸出的样子,未有任何外伤,但脸上却是痛苦无比的模样。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眉心,那只三足留在那的三片羽毛轻颤了一下,似乎是在向她邀功一般。
卞若萱不知道这人伸手是准备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前辈,您是暗伤发作了吗?用不用晚辈帮你叫人?”
这人恼恨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叫什么叫,少多管闲事。”
卞若萱‘哦’了一声,躬身告辞。
不让她叫就不让她叫,说得好像她很乐意似的。
三人在城中选定的地点是城中的一家茶楼,听说这茶楼并不简单,背后能量巨大,不少城池都有它。
卞若萱到时几人还为抵达,但是说明了自己是来寻沐修齐的之后,茶楼中的小二还是将她引到了一处包间:“客人,您要等的客人还未至,不如您先在此间稍作等候?”
卞若萱点了点头,说明了自己暂时不点单后,将小二请出了房内。
她真的是困得不正常了,一开始还能在椅子上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坐着坐着人就开始往后垮,最后眼睛一闭,靠着椅背直接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也沉,开门声都为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