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寰宇此刻身上有一种沧桑，像是看透了万古的红尘。

“世人皆讲因果报应，有因自然会有果，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发出轻叹，向在场的极道强者阐述自己的观点，“为善者，造福苍生；为恶者，祸及天地。”

“然而很多时候，这善与恶最终所结下的果，却是出乎人们的预料，让人痛心且悲伤。”

“像古之大帝镇压动乱，守护万灵，令众生铭记，万世膜拜。”姬寰宇悠悠道，“如太阴人皇与太阳圣皇，活着的时候君临九天十地，订立无上法度，让禁区都忌惮，不敢轻视。”

“而万古之后再回首，又如何？”他在叹息，“自己的后人都无法护佑，因为帝经的传承而被人觊觎，被他们当初所守护的生灵的后人阴谋暗算。”

“太阴一脉的嫡系，死得只剩下一个小女孩；而太阳神朝的处境也不好，我当初降临之时也是风雨飘摇。”

姬寰宇还没有说出另一段时空会发生的事情，这两大人皇嫡系血脉，最后甚至都要死绝了。

“这是为什么？”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语，“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或是长久的寿元，或是更高的享受。”

在场的至尊强者都无言，姬寰宇说得很清楚，他们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为善与为恶，这还是次要的，真正关键的问题是这两者的下场不同，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

在原本的遮天之中，很多人的下场都不好，极度的悲凉，黄泉路上自叹息。

像是虚空大帝一生镇压动乱，临到死亡前都算计两大至尊一起上路。帝尸通灵后又去征战，战到尸骨无存。

还有那恒宇大帝、大成圣体、盖九幽等等，守护万灵，让众生感激，最终的结果却是血洒星空，彻底的殒落。

而那发动了动乱的至尊，却有不少熬过了漫长的岁月，只不过最后碰上了名为主角的存在才彻底的落幕。

而且除却这些大头，剩余的漏网之鱼还很多。如那所谓的帝路争锋，角逐最强者，行走在此路上的人没有一个善茬，死在他们手里的生灵可不少。

有的人曾经血洗过生命古星，整颗星辰的生灵没有一个逃出，像是在未来有一个称号是“大魔神”的年轻天骄就做下这样的手笔，一个人毁掉了一颗生命古星，那片生命源地所有生灵全都成为枯骨，铸就其修行之路。

而他最终的结果，却是寿终正寝，坐化在岁月中。

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有的时候那所谓的黄金大世，却是被众生之血染成鲜红，刻下了无尽的哀伤。

若是以局外者的身份来看，或许会感觉热血沸腾，帝路争锋动人心弦；但是入了局，看到那万千亡魂的哀嚎，又有几个人可以平静以待？

如果自身没有盖世的修为，只是普通的修士，结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死的不明不白，怎能没有怨与恨？

“九天十地没有善恶的法度，这是我不想看见的。”姬寰宇的双眼深邃，内中有一种恐怖的意志，纵然是极道强者都不敢直视，“我为无上至尊，自当重立乾坤法度。我的意志，当主宰天地沉浮。”

“所以……”盖九幽等强者有预感，接下来会是很惊悚的提议，既有些彷徨，又有着期待。

“我要设立一个善恶准则，建立因果法网，勾连此界所有生灵。”姬寰宇道，话音铿锵有力，“区分出善与恶，让那禁区的至尊为我掌中之刀，清洗人世一切罪！”

“众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是为善还是为恶，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做出选择在于他们自身，而结算一切的权利，却属于我！”他像是一个冷酷的执法者，“我审判一切，安排最后的结局。”

“黑暗降临人世，却会带来明天的光明。”

“你这是……不禁止禁区至尊发动黑暗动乱？！”大成圣体皱眉，“他们若是随意波及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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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的为善者，岂不是一场笑话？”

“因果法网，厘定善恶，至尊强者可见。无大罪者，皆会标注受我道庭之庇护，而为恶者就没有这样的待遇。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可以随意给他们杀，但是以至尊的智慧，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姬寰宇道，“只要那些至尊不想死，就不会违背我的意志。”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处理那些为恶者，而是要将这种权利给予那些禁区的至尊？”川英思索了片刻，有些不解。

“我道庭代表宇宙众生，怎么会做出这样残害生灵的事情？”姬寰宇耸了耸肩，“我们是宇宙先进道路的开辟者，而不是残酷的统治者嘛！”

“毕竟，如果直接站到台前，总会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认为我们操纵了众生的命运，叫嚣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人成长起来后跟我们对着干怎么办？”姬寰宇脸上显出一种纠结的情绪，“很多时候，修行上的天赋与善恶与否无关。”

九天十地曾经的最强者——石昊，用他自身的成长经历告诉了世人一个道理，修为的高低与善恶无关，对面都杀到家里了，自己一方的阵营还是各种坑害队友。

“尤其是那些走上帝路的所谓天骄人杰，总是认为自己是下一任大帝，有种迷之自信，总想着要搞一些大新闻。”

“虽然我无惧任何一个后来者，自信翻手可镇压一切，但是这样多不好？岂不显得本座太过霸道？”

“最关键的是，本座哪有那么多时间去陪小孩子玩耍？”姬寰宇道，“思来想去，这个重任还是由那些禁区来承担比较合适，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是为恶者的结局，那么为善者呢？你又怎样的安排？”盖九幽轻叹，没有去纠结生命禁区了，这种态度便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这再简单不过……”姬寰宇笑了笑，“要知道，这一界可是我们的主场，想要给人好处还不容易？”

“就算不用那么刻意与明显，虚神界掌握了太多的信息，暗中进行一下资源的重新分配，让那些人的人生走得顺畅一些便足矣。”

“虽然涵盖众生，工作量会很大，但是却是值得的。”

“让善者得善果，让恶者得恶果……”在场的至尊动容，“道主心胸，令人敬佩！”

“人终究是会成长的……”姬寰宇想到了很多，曾经的他真心是恨不得杀尽禁区，有你无我，但是到了如今这样的实力与境界却不在乎了，反而视作掌中刀，斩尽红尘罪与恶。

“这是一柄锋利的刀，可以用来达到目的，也可能会伤及自身。”盖九幽最后做出提醒，“一切都需要一个度，将他们把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