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星期四,晚上,美黛酒家。
宫本美子用手机打电话给妃英理,听着妃英理懒洋洋的应答,在电话里调侃道:“呐,话说你老公心情不好,在我这里喝闷酒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妃英理此时洗过澡了,穿着睡衣蜷缩着靠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宫本美子问道:“那么,这两个事件之间的连环,是因为什么呢?第一个事件能说明什么问题?”
妃英理说道:“说明诸口益贵一贯对属下不好,一贯压迫属下,对于压迫属下习以为常。”
“有了晴荣编辑的事件,就能把这个前提条件建立起来,而有了这个前提条件。”
“诸口益贵能够做的出,利用工作去压迫秋场编辑以自残的方式实验他想象的杀人手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虽然难以想象,但真的可以存在。”
“而如果没有那个前提,那就是难以想象那真的存在。”
“两者之间取信于人的效果,天壤之别。”
“接下来,当秋场编辑以自残的方式实验杀人手法,这就有可能出意外导致死亡。”
“所以秋场编辑的死,是在诸口益贵对压迫秋场编辑习以为常,并忽视秋场编辑生命的情况下出现的,所以诸口益贵要法律负责。”
宫本美子琢磨道:“这个事情,其实就是要证明诸口益贵恶德,一贯对属下不好,是不是这样?”
“对,”妃英理说道,“只是就算去收集他属下的口供,但想拿到裁判廷上当证据,也是有困难的,只有像晴荣编辑事情这样铁证如山才是最好的。”
“这样啊。”宫本美子琢磨道。
妃英理追问道:“呐,你有什么主意?”
“现在还不知道。”宫本美子说道,“就这样吧。拜拜。”
宫本美子挂断电话,等半场休息时间,把山崎喊到了前台来,并让山崎到柜台里面来,免得被坐在前头喝酒的毛利听到。
宫本美子把诸口益贵事情的最新情况说了一下,“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我觉得很好,”山崎笑道,“我相信巽律师会给诸口先生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打骂下属。”
“嗯,说起来,巽律师是你请的吧?”宫本美子问道,“你一开始就算计到这些了?”
“差不多,”山崎点头道,“我发现诸口益贵先生对下属不好,导致记者出岛觉治对他起了杀心。”
“我可以阻止记者出岛觉治动手,但我无法阻止诸口益贵先生那对属下不好的行为。”
“不过,我走时还是说了劝他的话,但他不喜欢听,还跟我争执。”
“记者出岛觉治气不过,曝光了秋场编辑的事情,我就想到了可以借机给诸口先生一个深刻教训。”
“就晴荣编辑被打骂这个单个事件来说,法律根本不能把诸口先生怎么样,否则也不会有社畜这个词了。”
“而秋场编辑的事件,单个来说,同样难以让诸口先生负责。”
“不过,两者一起,就不一样了,有了晴荣编辑的事件,再去处理秋场编辑的事件,就有了很大胜算。”
“而这种借着法律去光明正大敲诈勒索的事情,英理阿姨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最多在规则之内的费用算到最大,误工费啊,医疗费啊,精神损失费啊什么的。”
“看似这些费用加起了不少,但晴荣编辑并没有受什么伤害,真的上了裁判廷,很难要,最后晴荣编辑能拿到手的钱,绝对不会超过一亿日元,有三千万日元就不错了。”
“而这个数目,对诸口先生,不算什么,之后就算诸口先生因为秋场编辑的事情,再上裁判廷。”
“能不能胜,多长时间能胜,最终判什么罪名,判多少年,这些都很难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他进了监狱,他出来以后,仍旧是一个大富翁。”
“就算他名声臭了,不再写书,他的家产仍在,他仍然还会是一个对下属恶德的人,从牢里出来搞不好还会变本加厉。”
“而这件事情如果到了巽律师手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呵呵,我敢打赌,巽律师一定会威逼利诱的诸口先生选择花钱消灾,力保名誉不失,要的数额绝对是按诸口先生身家算的百分之多少,多到诸口先生想杀人。”
“但诸口先生只要想到,不管现在花多少的钱,以后能赚回来,再痛心也一定会同意的。”
“而这笔昂贵的学费,足以改变诸口先生的性格,让他不再敢对下属不好,否则有一天同样的场景还会重演。”
“所以,在我看来,诸口先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宫本美子好笑,“我早该由你请巽律师出面而想到,你有对全局的算计。”
山崎不好意思的挠头,“人心难测,我也没有多少把握,所以也就没有告诉您这些,只是把实事说给您听。”
宫本美子温柔的摸了摸山崎的脑袋,“不用在意,我听你说事件,只是跟你聊天而已,这些事情究竟如何,只要你能过得去你自己那一关就可以了。”
山崎点头,“我没问题的,虽然看起来对秋场编辑不公平,但这与我没关系。”
“晴荣编辑和巽律师作为得利者,他们如果有心,自会分一部分利益给秋场编辑的亲人。”
“如果他们无意,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并没有撞见秋场编辑,就是说缘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