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的行长办公室门口,e1停了下来。“我需要敲门吗?”
不等高木公望回答,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大森。他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到大班台后面坐了下来。
高木公望狠狠地推了一把e1,将e1推进了办公室。然后,他自己也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现在是什么情况?”e1耸耸肩,“z?”
高木公望,不,z正恶狠狠地盯着e1,“你不是你要解释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完了送你上路。”
在z话的时候,大森正在做一件让e1瞠目结舌的事情。他摘下了头上那灰白的假发,又撕下了厚厚的假胡子,最后取下了假鼻子皮膜。
虽然还带着深深的皱纹和老人斑,以及略显浑浊的黑色眼珠,但大森那一头黑色的秀发,以及线条分明的下巴还是让e1吃惊地叫了起来,“侯爷?”
万国侯将胳膊放在大班台后,双手交叠撑住了下巴,“你跟了我有一年了吧?”
“一年零一个月又一天。”e1答道。
万国侯头,“记性不错。”他冷淡地,“那么,你还记得当初我招募你的时候,过的要求吗?”
“不要欺骗您,背叛您。”e1不敢直视万国侯的眼睛。
“你做到了吗?”
“侯爷,我没有背叛您!”e1激动了起来,“我是有苦衷的,但我绝对没有背叛您!”
z立刻抬高了枪口,“别乱动。”
e1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你都拿着枪了,还这么紧张?”
z冷笑一声,“别装了,谁不知道你的功夫?”
“你们有多少人?”万国侯拿起一张卸妆湿巾,开始擦拭脸颊。
“您是问……全部吗?”
“是的。”万国侯有诧异地扬起了眉毛,“难道你们有很多分部?”
“也不多,就四个。”e1的语气中有一丝隐约可辨的骄傲,“佛罗伦萨,威尼斯,苏黎世,还有东京。”
“人数。”万国侯提醒他。
“具体的我没有统计过,因为我也有一阵子没有联系他们了。”e1想了一下,“大概有50来人吧。”
z噗嗤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少人呢,就这人,都不够‘poker-men’塞牙缝的。”
e1挺起了胸膛,“但我们的战斗力很强,50人可以当00人用。而且,我们相当团结,这一,可以是非常厉害的。”
“就算你们战斗力很强。”万国侯擦着脸,不疾不徐地,“但你落在我手里了。”
e1眨了眨眼,“侯爷,我跟您的这一年当中,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吗?”
“这一,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万国侯微微一笑,“你呢?”
“我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情。”e1大声地。
“你他妈脸皮真厚!”z闻言大怒,立刻就想冲上去揍e1。
“z。”万国侯制止了他,“让人完。”
z恨恨地瞪着e1,“一想到我以前把你当朋友,我就想吐。”
e1看了他一眼,“别那么着急,听我完再下结论也不迟。”
“快!”z憎恶地移开了视线。
“如果您是想10月10日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我可以告诉您,不是我。”e1神情严肃地,“那晚,月总管的手术做得很顺利,姜汝砺他不需要我,就把我打发走了。然后,我就回到了主楼,去门口偷听了一阵子您和潘宁顿的对话。”
万国侯目光一闪,“继续。”
“后来,听到您让仆人送酒,我就赶紧离开,到庭院里面散步去了。这是真的。”e1看着万国侯,目光恳切地,“第二天,我听潘宁顿逃跑了,k1开始挨个问我们头一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我就知道,我要被怀疑了。”他喘了一口气,又接着,“但我没有急着出来替自己辩解,因为我也想知道内鬼是谁。从某种意义上来,您怀疑我是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内鬼有了我这个‘背黑锅’的,就可以更加大胆地行动了,也就更容易露出破绽。”
“得真好听,真伟大!我都要感动得流眼泪了呢!”z毫不客气地,“反正也没有证据,你怎么都行,是吧?”
e1神色复杂地看了z一眼,没有马上反驳。
“这个问题,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万国侯淡淡地,“我现在关心的是,你这次出来,你们的人知不知道?”
e1踌躇了几秒,“知道。”
万国侯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他瞟了一眼站在e1身后的z,“这个家伙跟你关系最好,你有没有什么想问他的?”
z握紧了手里的枪,眼里的杀气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咬牙切齿地:“这位来路不明的先生,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储藏室的备用钥匙在哪儿的?又是怎么知道储藏室有一个气窗的?”
e1低下了头,几秒钟之后,他抬起头来:“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侯爷吧,他一定知道答案。”
z一怔,“你什么意思?”
e1慢条斯理地:“侯爷设下这个局,不正是因为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吗?”
万国侯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得不全对。”他换了一张卸妆湿巾,继续擦着黄色的粉底。“我只知道一部分,所以,我找了一个人来帮我。”
完,万国侯抓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几个数字,“你现在上来。”
半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一个身材瘦削、发际线高得令人悲伤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关上门,然后向大班台后面的万国侯鞠了一躬,并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侯爷,您找我吗?”
“卢卡,来见见你这位曾经的……朋友。”万国侯一伸手,指向了e1。
卢卡看着e1,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西蒙?”
e1硬着头皮:“你好,卢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