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双手看完那封信,我抬手摸一摸因为惊慌过度早已麻木的脸。出乎意料,我的手心里干干的,没有一滴眼泪。
我想,如果这是上帝对我的爱情的考验,那么我一定要微笑着去面对。
我不能哭,尤其是在得知风生病之后。
风,他得了家族遗传的阿兹海默症。
他去日本,是为了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法。
他原本最快要两年才能回来,可是,现在不到半年他就回来了。这又明了什么?
阿兹海默。默念着这样一个怪异得令人无端恐慌的名字,我不知所措。现在,唯一能给我帮助的,大概只有陈主任。
我去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深冬的c城,天黑得很早。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就如我现在的世界,暗无天日、一片冰凉。呼啸的风将我吹得有些摇晃,我挪动着麻木的双腿,在路灯的阴影里跌坐在地。
我想,我还是不能平静地面对那样的现实。躲在黑暗里,我的脸上泪水放肆地流淌。
陈主任,像这种家族遗传的阿兹海默症,医学上最年轻的病患是一个1岁的女孩。风这种情况,初期会表现出健忘的症状,渐渐地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忘记亲人和朋友,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在躯体死亡之前,记忆会先死亡。面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所以,哪一天,风他不是不记得我的生日,而是因为这种病才一时想不起来吗?
我一直一直喜欢着的风,得了阿兹海默症。有一天,他会忘记我是谁,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有一天,他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