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皇帝昨晚不是和我交手后命不久矣了么,怎么还有力气下旨贬我去感业寺?”
武媚娘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心中思绪快速闪动:“难道发现了我就是昨晚的刺客,不对,若是发现了我是刺客,那就绝不会只是感业寺出家为尼的处罚了……”
“武才人,接旨吧!”
那总管叹了口气,以为武媚娘是接受不了,于是道:“好在这一次你去感业寺,绝不会孤单。”
“嗯?高总管这话何意?”
武媚娘听出了话里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接了圣旨后将高总管拉到一边问道。
两人在李世民身边共事多年,互相熟识也没有什么过节。
“唉,武才人,昨天晚上,陛下已经传位于太子后驾崩了。按照规矩,宫里的妃嫔都要去感业寺出家的。”
那高总管低声道:“至于这份圣旨,是圣上昨天傍晚时下的,只因天色太晚故而没有当时来传旨。”
说着他忽然目中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高总管不妨有话直说。”
武媚娘目光一动,捕捉到了这总管眼中的这丝神色。
“武才人,据老奴观察……你被贬感业寺,皆是你与太子关系不同寻常的缘故。”
高总管左顾右盼,见没人后低声道:“可现在皇上驾崩,新皇即将继位,你若是利用好与新皇的关系,未必没有再次回到皇宫中的机会,甚至……”
说道这里老太监住口,拍了拍武媚娘的肩膀:“本总管话尽于此,至于怎么选择,就看武才人你自己的选择了。”
说完带着人,转身出门而去。
武媚娘一个人站在原地,伫立良久才返身回房中收拾东西。
……
袁府。
“好险,不愧是天命之主,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袁天罡眼中有血丝,在窗户前站了一夜:“只是……昨晚就她的人是谁,居然连神武王都被收服带走,而我的卦象上……一片空白什么都算不出来。”
说着往地上看了一眼,就见几枚铜钱全都十分稀奇的竖起在地上,有小坑洼出也是如此,既没有正,也没有反。
“感业寺?”
袁天罡俯身将铜钱收起,转身往床走去,摇头低叹:“一切早有定数!”
……
泾河水底。
牧长生盘膝坐在河底水府中,神态安详,一动不动,若非胸膛中还有如雷鸣的心跳,几乎就与石头雕像无异了。
在河底的六年,他的枯坐并非一无所获,虽然并未进入期待的悟道状态,但是心境却做到了心如止水。
嗡!
这一日,盯着地上棋盘如一座石像般的他,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只见他的双目发光,一眼深邃如黑夜,一眼光明如白昼,黑白分明,景象惊人。
他整个人再次浸入上次的“悟道”状态。
一股金光从体内飞出,附着于双手之上,双手合掌于身前,接着开始以合掌处为起点缓缓划动起来。
右手向上,当到达最高处时往右下画半圆,左手向下,到最低处时往左上划半圆,最后依稀可以看出,他的双手最后正好画成一个金色的太极图。
当双手画半圆后,再度复到了开始的起点。
就这样,他一遍一遍在身前划动,几次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画出的太极图也越来越凝实。
“半黑半白,半阴半阳!”
牧长生低语,身前的太极图开始慢慢转动,上面竟然出现了一种包含天地,万物在内的大道韵味。
随着划动,牧长生如一下子超脱了出来。</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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