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井元家打着喷嚏,眼睛模糊,他知道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再受到攻击,一定难以抵挡,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背对着敌人的刀枪剑戟嘛,撤退同样死路一条。
左右为难之际,前野长康已经杀到了阵中,顺风,他们的眼睛虽然也难以视物,但是却没有感到多少不适,手中的刀枪给了他们胆气,挥舞着刀枪剑戟,任意劈砍挑杀着。
鲜血飞溅着,残肢翻飞着,尸体翻滚着,践踏着,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惨烈的激战,疯狂的斩杀挑杀砍杀着身边的敌人,血肉横飞。前野长康率领着一支突击小队,如同红了眼睛的豹子,狂暴的怒吼着,向着最后的本阵开始突击,呼啸而至。
这支突击小队的成员俱都是川并党成员,能够跟随蜂须贺正胜从浓尾平原出来闯荡的都是胆略武功俱都高强之辈,泽井元家本阵亲卫和他们生了激战,前野长康不愧是蜂须贺正胜麾下第一人。
前野长康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他的枪头上染红了鲜血,其他几人的枪头也已经染红了鲜血,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染红了鲜血,从上到下,人上,没有一块不恐怖的地方。
众人的心思和前野长康的心思一样,只知道不停地劈砍挑杀着,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是一场肉搏,血肉横飞的肉搏,你死我活的肉搏,杀成了一片。
前野众的残忍嗜杀终于迫使泽井元家的士兵极度恐怖起来,一时间之间在他们四周的士兵全部后退,他们结成一支队伍不停剿杀着靠近他们的敌人,杀戮,杀戮,再杀戮。
前野长康还保持着一点点理智,他刺空了一个敌人,回头望去,不曾想到他的四周已经没有敌人,地上铺满了尸体,鲜血淋漓,他瞧向了一队向着后方撤退的队伍,中间围着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士,对着大家狂吼一声:“突击!”
泽井元家看得前野长康率领着一群蛮人一般的恶鬼杀将过来,他在山崎之战的时候也是作为预备队跟随在明智光秀的身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尿了裤子,急匆匆的想要往回跑。
“杀!”
前野长康高声吼叫一声,一把长枪突前,直接击穿了泽井元家的头颅,将他直接从地上揪了上来,狠狠得扔在了地上。“大人死了!”“快逃啊!”泽井元家的士兵开始了小规模的逃窜,一个逃窜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又一个加入了逃窜的队列。
前野长康听得喊声,咧嘴笑了,吓得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士兵直接吓出了胆子,眼睛泛白躺倒在地,他也不理会,上前一把割下泽井元家的级,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割了级,回城。”
泽井元家兵败身亡,给了双方都是极大的震动,对于明智光秀来说可说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脸上的表情阴沉阴沉的,扫除了外围的哨堡,战决的战略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损失了三千人,其中战死者不足一成,也就是说最终被割去脑袋的不过三百余级,受伤的是战死的三倍,不过最让人担忧的是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士气全无,已无战心。
明智光秀看得这群吓得瑟瑟抖的逃兵,他们已无战心,只求逃兵,将他们留在军中,对于军队的士气非常不利,军心一旦涣散,想要决战就是妄想,他轻声吩咐道:“收拢后,将他们送往高槻城。”
明智光秀的义弟恩田孙十郎眼见得泽井元家战死,损失惨重,低声劝告道:“兄长,泽井元家败死,想要战决解决眼前危机已不可能,就算现在进军,恐怕也不是对手,是否考虑一下退路?”
明智光秀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将军于我有恩,某本是美浓一豪强,辅助国主遭贼子攻击而流浪,是将军大人提拔于微末,方才坐上现在的高位,如何能够抛弃?”
恩田孙十郎口拙,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的话语,眼珠子一转,拜道:“主公,将军大人于主公有恩,主公有恩报恩,是真,不过眼前局势危机,还请为将军大人留一条后路。”
恩田孙十郎的话生硬呆板,池田辉家的话就好听多了,明智光秀一听,竟然微微点了点头,道:“计将安出?!”显然明智光秀心中也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虽然自比诸葛亮,不过也要听听旁人的意见为好。
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听进意见,这才说道:“主公,其实您也清楚的,现在双方比拼的并非兵力,实际上是比拼的粮食和忍耐力,说到底就是粮食的问题,幕府的粮食主公心知肚明,本愿寺的储量有多少主公应该也能够估量一二。”
恩田孙十郎问道:“织部头,你到底是何用意,直说就是,不要拐弯抹角?”
池田辉家看着明智光秀的脸色,直言不讳的说道:“主公,既然双方比拼的是粮食,只要我们的粮食增加,他们的粮食减少,那么最终的胜利还不是属于幕府,属于将军大人。”
恩田孙十郎一愣,道:“你是说?”
池田辉家点了点头,回道:“正是,本愿寺现在的粮食来源,一是多年储备,二来是没有多少战火燃烧的纪伊国,河内、和泉两地多少也能够产出一些粮食来,如果主公能够将战火燃烧至河内、和泉、纪伊,那么如同捣毁了本愿寺的灶台。”(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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