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正幸用安堵状说服了香西元清为他所用,等到香西元清离去,微眯着眼的村上通幸方才睁开眼睛,问道:“花房君,难道真的要用他,缘何要信任这种反复小人。”
花房正幸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平静,道:“缘何不能是此人,小人有小人的用处,不过是用他来试试水,试探一下讃州的虚实,三好氏的本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花房正幸的计策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让一个人在讃州举旗。把上上下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的头上,用来试探讃州上下的虚实,人心所向,还要试探三好氏的反应能力。
如果三好义贤反应迅速,他们不过是牺牲掉了一个卒子,如果反应缓慢的话,他们就能够让决策者看清楚讃州和三好义贤的虚实,不再无休止的等待下去,眼睁睁看着清水宗治建功立业。
香西元清知晓他不过是一颗过河的卒子,想要重新站起来就得不停的前进,当然想要让他前进也需要给他奖赏。他别无选择,听从了花房正幸的计策,他立即出发返回讃州。
两日后,换了数度主人的胜贺城,现任城主香西元成昨夜累得够呛,他年岁大了气力不济,但心气还在,更何况他的儿子香西元载死于非命。如果不再诞下一子的话,这诺大的家业就要留给别人了。
香西元成是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的,顾不得侍妾怨念的目光,披着单衣就冲了出去。他目光凌厉的望着前来通禀的家臣,如果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介意佩刀染上鲜血。
家臣不顾香西元成杀人的目光,喘了几口气,道:“主公,大事不好。香西元清那个兔崽子回来了,还在上林城拉起了一支队伍,片山武俊投了敌,竖起了旗帜,还请主公定夺。”
香西元成骇然失色,香西元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节骨眼上竖旗再兴,让他大为吃惊。他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断然下令,派遣信使前往十河城向三好义贤求援。
香西元成一面派遣信使求援,一面向上林城试探着进攻,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和香西元清投靠伊达家不同的是他依附三好氏,已经彻底断了转投他家的道路,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香西元成的试探注定是失败的,在得了花房正幸支援的香西元清在实力上稳占上风,一举击破了香西元成的军势,直逼香西元成躲在胜贺城内不敢抬头,盼望着三好义贤援助。
当香西元清竖旗再兴的消息传来,三好义贤和香西元成一样从中窥探到了一丝不妙来,现在正是引而不发的微妙时期,阿波国内乱成一团,不过是伊达军一支偏师搅动,伊达家的主力还没有动作。
三好义贤很快看清楚了香西元清的动作不过是一个试探,也是很明显的警示,引而不发的伊达军终于忍耐不住了,他虽然不想理会香西元清,可是他却是知道如果不及时扑灭香西元清这团火焰,很快就会成燎原之势。
三好义贤明知香西元清不过一小卒,打得就是扰乱讃州人心的主意,当然也有试探他虚实的意思,不过他知道是知道,还是不得不跳下来,这便是阳谋,让你不得不听从敌人算计。他知道唯有调遣重兵在最短时间内剿杀香西元清,扑灭小火团,如此或许还能够杀鸡给猴看,震慑住境内外人心,否则,三好氏的前景必定是一片黑暗。
三好义贤紧紧咬着牙关,说不出半句话来,伊达家的算计让他感到惊惧不已。他知道三好家和伊达家实力无法对比,现在不仅阿波国内乱成一团,讃歧也将成燎原之势。
三好义贤握紧了拳头,低声喃喃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你崩掉一口牙齿。”
三好义贤一声令下,聚集在他身边的领军将佐便一个个向着四面八方冲去,回到他们所在的队伍之中,很快调集起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从十河城出发直扑上林城,向所有讃州的人们,宣告讃州还属于三好家。
上林城很快变成了一个孤帆,在波涛汹涌的波涛中拼命抵抗。
周围尽是火光,火焰已经笼罩了上林城头。前后左右,上林城内的建筑,在此时,则化为了火海。火海中,香西元清身着铠甲,手提长枪,一步步在熊熊烈火的环绕下,刺死了一名想要登城的士兵,指挥着手下扑灭大火。
喊杀声不断传来,这是上林城的士兵们在尽最后的努力,只是很快就沉寂下去。
“片山武俊战死了。”
香西元清听到了跟随他一同竖旗复兴下香西氏的家臣战死的噩耗,那是一名忠诚于下香西氏的勇将。城小兵微的上林城只是坚守了两日时间,就要面临城破人亡的境地,他看着大海的另外一边,期盼着援军的抵达。
“胜贺城失陷了?!”
上林城即将告破的喜悦荡然无存,上林城中火焰熊熊,三好义贤的心中同样火焰熊熊。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讃州之人谋反呈燎原之势了,他的心沉入深渊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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