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职隆的话大有道理,就算是一直和他唱反调的栉桥左京亮哑口无言,畏惧不前的寺政职同样被动了。←頂點說,..是啊,如果不答应赤松晴政的请求的话还能够模棱两可左右逢源,这也是寺职隆战前竭力服的理由,一旦下定了决心,上位者最不能容忍、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临阵退却的行为,临阵退却和临阵倒戈的意义对于上位者来没有多大的区别。三好长庆和伊达政衡都不会接受一个地方势力的解释,只会在大战来临之前将不属于本方的势力一网打尽。赤松、三木受到伊达家的攻击的时候还能够得到三好家的支援,寺家怕是要受到两家的侵攻。
寺职隆见得寺政职已然动,立即再加了一把火道:“正是如此,主公莫要着恼,这只是上位者惯用的手段,大战之前,战场上的势力将会变得经络分明,任何企图走中间路线的势力都会遭到两家的围攻,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况且要打赢此战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如今可以明白的事情就是伊达势拥有三百骑,这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再加上一路的跋涉,怕是早已经精疲力竭,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一旦让他们缓过来的话,事情就大不妙了。”
由于赤松、三木的败北而带来的恐惧终于在寺职隆的三寸不烂之舌下突然就消失无踪,寺政职只感到一阵兴奋涌上心头,是啊,人没事。马怕是早已经精疲力竭。这也是为何不穷追不舍的缘故。
寺职隆眼见得寺政职脸色一变。心中嗤笑了一声,知道寺政职这是要出兵了。当然他也明白,寺政职绝不会与伊达势硬拼,他不会为外人去拼死拼活,只会为了寺家的利益行动,自己的辞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这对于寺职隆应该是足够了,只要寺政职答应出兵,到了战场之上。就不是战场经验严重不足的寺政职所能够左右的了。
寺政职一旦决定开始行动,聚在他身边的领军将佐,边一个个向着四面八方冲去,回到他们所在的队伍之中。也许是为了打个措手不及的缘故,寺部并没有吹响出征的号角,也没有擂动进兵的战鼓,但是一面面高高举起的旗帜,已经向所有在谷地中的寺家士卒,宣告他们也将加入战争中去的决心。虽然他们有一些人听闻了在太子町爆发的战争的结果,心中恐惧但是行动上不敢有一丝一缕的差错。
寺职隆和栉桥左京亮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控制了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早已经准备妥当。在寺政职率领的四百人队伍的行动之下,虽然做不到精锐那样的队形齐整、阵列俨然,但也是一个个气势昂然,播州武士的荣耀将会在他们的身上体现出来。
话寺职隆竭力服自家主公和同僚看起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其实不然,太子町方向的片山盛长此时此刻还没有停止进攻,除了少部分逃窜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拥挤在京见山下向着京见山上攀爬着,惶然不知所措,看起来,他们除了等着被伊达势屠杀殆尽,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眼见得敌军漫山遍野的乱跑,片山盛长却没有继续追击,他下令众骑停止追击,返回车队休整。刚才的全力攻击在给赤松、三木联军造成极大杀伤的同时,也极大地消耗了伊达势的体力和锐气,这时候穷追不舍的话,也许还能够斩杀成百上千的敌人,但是在体力下降之后,自己一方的伤亡将会大大增加,身为一军之长,片山盛长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政衡临出阵前的命令犹在耳边,他不得不听。
这本就是一次假借向朝廷进贡的名义,试探播磨国的行动,赶车的驱车人俱都是赤备的队员,如果一战不打便返回伊达领的话,这不是伊达家的风格。现如今已经手握大胜,也就没有必要平白增加士兵的伤亡了。
片山盛长现如今倒是有儿担忧播磨国的国人们会不会被刚刚发生的一场大战吓破了胆量,无人敢于上来撸他的虎须。这本是一场试探播磨国的行动,一旦假的进贡变成了真的进贡,车上的猫腻就得暴露出来,坏了主公的大事就大大不妙了。
片山盛长默念着敌军快出来的时候,好完成主公交给他的任务。
正当片山盛长急切盼望敌人到来的时候,果然随了他的愿望,一个兴高采烈前去追杀的骑兵背后插着两支羽箭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向他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在马山方向出现了一支千余人的生力军,正向我方杀来!”
片山盛长登高远望,果然看到东南方向的马山谷地转出一支千余人的队伍正急促的向着他行进,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本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精疲力竭之后休憩,哪里还有力气再战,心忖道:“挑的真是时候。”
他原本还想冲一阵的,但是看到本方的骑兵俱都疲惫不堪,哀叹一声道:“便宜了他们!”然后大声喊道:“燃车队,快,燃车队,快,全军,向着室山城方向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