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青站直了看着她，小藤感觉他的眸光似有重量，压的她心里好沉，但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坚决起来。

“你回你的家，我回神殿，神殿才是适合我的地方。”

昶青低沉的问：“你就那般喜欢神殿？”

小藤毫不犹豫，“是。在神殿的几十年，是我过的最自在快乐的日子。在那里，我可以忘记过往的一切不愉快，睁开眼不必担心害怕，闭上眼没有噩梦惊扰……那片星空和海，给我宁静；那里还有书卷和清风，与我为友……那里的人也很好，我没有一天不想回去。”

“你所说的那些都比我重要，都比我更讨你喜欢……”昶青妥协叹气，“好。离开墨家后，我送你回去。”

他们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了。

昶青看着小藤躺下，静静坐在一旁。

小藤一直睁着眼睛看他，他无奈一笑，“你安心闭眼，今晚我不上来。”

“你一定要盯着我吗？”小藤很不自在。

“不看着你，如何赶走你的噩梦？你总是睡不踏实。”

“……”

小藤感觉眼眶又开始发热了，翻过身，藏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说送我回神殿，说话算数吗？”

“只对你说话算数。你睡吧，看着你睡着了，我就去和阿兄道别。天亮时你睁开眼，我就回来了，带你离开。”

小藤的心又开始犯疼了，即使知道这样才是对的，可还是忍不住抽疼。又怕被他发现，被子里的手只能用力按紧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小藤快要痛苦到精疲力竭时，他听见床边的人起身走了。

小藤这才翻过身，一身冷汗，睁眼到天明。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