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帅心中暗骂,不是老子客气,而是老子的钱客气,没看刚才你那德行,一张卡一句话,真够贱的!
当然这话他嘴上是万万也不敢说出来的。
车子一路开到孙振涛家里,迎接龙帅的,当然不是孙振涛本人,而是他老婆。
李秘书是老熟人了,就跟回到自家一样,笑道:“嫂子,领导呢?”
“和继宏聊天呢!”孙振涛的老婆是做生意的,在蜀都冬熙路开了个婚纱摄影公司,已经在蜀州有好几家分店了,名气颇大。
“又是为继宏感情上的事情啊?”李秘书苦笑摇头。
“是啊,你们领导看不起人家是个孤儿,而且那姑娘的养父是个生意人,你家领导很不满意,天天做思想工作,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孙夫人一脸无奈,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儿子的女朋友还是挺满意的。
李秘书笑笑,虽说这年头自由恋爱了,但门当户对的说法在华国百姓心中却是根深蒂固的,所谓跨越家族的爱情,很多都是戏剧中提到的而已,那是美丽的泡泡,现实就是一只火辣辣的巴掌,一巴掌下去,什么都得听现实的。
他也不好掺和,“哦,嫂子,这位是琼州龙家的龙帅龙先生,龙家有心在咱们蜀都投资一些大事业呢!”
孙夫人瞥了眼龙帅,年轻人虽然还算英俊,但那满脸的谄媚之色,就让人不喜欢。
“他投资大事业,你带他来找你们领导做什么?”孙夫人转身去做自己的家务。
龙帅一阵尴尬,倒是李秘书神色如常,如家常便饭一般,习以为常了。
“坐吧!”示意龙帅坐下,李秘书做到了对面,笑道:“听说前段时间你的龙湖客栈出人命了?”
龙帅一愣,干笑道:“李秘书面前,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的确是出人命了,不过是武道世界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掺和。”
李秘书点点头:“是啊,听说死了个厉害人物呢,曲向东的老仇人,最近领导正关注这事情呢,可能会对你有点不满!”
龙帅急道:“武道世界的事情,我们真的没法管啊,再说了,曲向东做的事情,我也不敢管啊!”
李秘书哼道:“就是因为武道世界的事情,领导才烦心!”
“怎么说?”龙帅不解。
“你知道曲向东那个老仇人叫什么吗?”
龙帅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看过那人的订单信息,上面写的是盛世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了。”
“是他本人,就是这个盛世长!”李秘书深吸一口气,一脸不满的摇头道:“曲向东不知道他的现在的身份,这人来头不小,这些年都在海外发展,牵扯到一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势力!”
“势力?”一听牵扯到势力,龙帅心中一惊。
“没错,你知道历史上的粮船帮吗?”
“粮船帮?”龙帅木呆呆的摇头。
“那青帮呢?”李秘书笑道。
“青帮?”龙帅当然知道,很出名的,和洪门、哥老会是后现代的三大帮会之一,但在时代变迁和国家面前,他们也就是土鸡瓦狗,早就完蛋了,据说在国内混不下去,都跑到外面去了。
“难道那盛世长是青帮的人?”龙帅心中暗骂曲向东,你他么的去找个其他地方啊,跑我的龙湖客栈干啥啊?这下好了,搞不好龙湖客栈都得陷进去。
“我们得到线报,盛世长的确是粮船帮的人,而且职位不低,他的师父应该就是粮船帮现在的大佬,隐居唐人街,遥控福尔摩沙!”
李秘书正色看向龙帅,“你想要打通关系,首先要做的,就是从曲向东那里打探到究竟是谁帮他杀了盛世长,这对于我们很重要!孙副厅和领导都非常在意这件事,你明白的!”
龙帅呆了好一会,这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粮船帮啊,沃日哦!
据说也就是现在福尔摩沙的合法社团啊,因为家里是做远洋捕捞的,有时候会与福尔摩沙的船只有摩擦,所以他还曾了解过,因为帮头甚少,有迟暮黄昏垂垂老矣之像。
主要原因,乃在于传承上出现问题,按照古法粮船帮规矩,师父收徒弟,必需师访徒三年,徒访师三年,学规矩仪注一年,总共七年时间,方可入会。
清朝漕运时代,弟子的品性必需严加考核,通过层层考验,才可正式进家,经由试链后,方能上大香,最后开法收徒。
然而,内部战争期间,许多前人限于时间空间问题,匆匆收徒,急于传承香火。很多开法师父,进家甚至不到三年,连盘道认亲之法都不甚明白,更不用论修行论道,亲教徒弟。
许多规矩法典,亦因战乱之故,遗留大陆,所以造成师父不知道要教徒弟什么,一般人也不知道进入青门可以学到什么,自然无法光大门楣。粮船帮虽不用七年收徒,但至少还要查明从学者是否端正。
粮船帮因帮头迥异,规矩仪注诸师传承均有不同,无法统一,隔帮盘道条口对不上,师父间意见相左多,更有人质疑某帮头一帮到底,无法团结,致使清门弟子无所适从,难以昌盛。
但虽然如此,粮船帮无疑还是最神秘的帮派,当然神秘不在于福尔摩沙,而是在海外的分支。
海外的分支是真正从华国走出去的,秉承了最严谨的粮船帮规矩,收徒极为严格,如果盛世长真的是大佬的徒弟,那事情可就彻底大条了。
“问问曲向东不就行了?”龙帅心中憋屈,但他知道这事情其实跟自己没多大瓜葛,李秘书这是在给他敲大棒子呢,官场上打交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都是利益为目的,他猜到了李秘书的用意。
“曲向东最近活跃在隔壁陇州,要过几天才回来!”李秘书适可而止,龙帅屁都不是,他们真正要的是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