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无奈的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王石青道：“王医正，有话好好说，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白胡子老头尴尬的笑道：“我撒手怕你跑了，老夫在宣德楼外等你许久！”

“我跑什么？您老人家不会是也要去郑州吧？”

云舒看着眼前一把年纪的老者，真担心他一去不复返，别说郑州有虏疮就是没有，一路上的颠簸也能把他一把老骨头给颠散了！

显然王石青不是这么认为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道：“老夫必须去，即使死在郑州也要和云观察同往！有生之年能看种痘之术也算是死不瞑目了！”

既然是舍生忘死的医学家，出于尊敬云舒就不阻拦了，毕竟这样的科学狂人阻拦是没用的，自己多照看点他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杨威看了看王石青悄悄的拉了下云舒的衣袖道：“你真的打算带他老人家去吗？万一有个意外可交代不清楚，他可是当朝有名的神医！”

云舒眼睛一亮的说道：“神医？！这下有帮手了！”

三人经过御史台便到了开封府，王石青看着气派森严的开封府对云舒问道：“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死囚！”杨威不耐烦的说道。

一路上王石青的嘴就没停过，别看是他是两鬓斑白的老者，精力却胜于年轻人，一路上像个好奇宝宝不断对云舒提出各种问题。

出于对学者的尊重，云舒是有问必答，但一旁的杨威却忍不了，终于在开封府前出言吓唬他。

谁曾想王石青非但不怕，而是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道：“是应该找死囚作实验，毕竟是将死之人，如果侥幸不死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杨威惊讶的望着王石青，没想到他居然能猜出云舒的目的！

之前云舒在官家面前提出用死囚作为牛痘实验对象的时候，赵祯思考了好一会，最后同意，只要是这些死囚在种痘之后没死，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不可用十不赦的死囚。

十恶不赦说的是：谋反、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等罪，这样的人即使遇到官家大赦天下也不再其列。

让云舒没想到的是，杀人居然不算在十恶之中！

经过杨威的解释才知道，杀人也分好多种，比如误杀，失手杀人就不算十恶不赦。炎宋的刑律中有不少专门关于力不外乎人情的例子。

这颠覆了云舒对古代刑法的认知，真是律法无情人有情。

包拯看着手中的密旨，有抬头看了看云舒道：“事关虏疮，老夫就依官家便是，待老夫挑选死囚四人送到十里坡。云观察请回吧！”

云舒没想到老包这么公事公办，居然连茶也不上就打自己等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