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面听音乐,一面在东京街头转来转去。虽然这个年代的东京对于王雍实在是乏陈可善,秋叶原还远远没有发展起来。不过身边有一个这样精致的女孩是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心情总归是愉快的。‘
雪把头偎在靠背上,一声不响地茫然望着街头夜景。
王雍看着窗外迷茫的夜色,心中也有些迷茫,就是舞舞舞的主角渡边淳和雪的关系很好,但是雪最终还是踏上了自己的路途。王雍扪心自问,自己有把握将两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吗?
“听说你母亲在加德满都?”
“嗯。”她慵懒地回答。
“那么,母亲回来之前就你一个人喽!”
“回箱根倒是有一个帮忙的老婆婆。”
“唔,”王雍说,“常有这种情况?”
他已经打算过怎样把雪拐走。
“你指的是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常有的呀,她那人,脑袋里装的全是她的照片。人是没有坏心,但就是这个样子。总之他只考虑她自己,有我没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好比一把伞,她走到哪忘到哪。兴致一来说走就走。一旦起了去加德满都的念头,脑袋里就只有加德满都。当然事后也反省也道歉,但马上又故伎重演。这次心血来潮地把我带去北海道,带去自然好,可我只能整天在宾馆房间里听单放机。妈妈几乎顾不得回来,吃饭也我一个人……但我已经习惯了。就说这回吧,她说是说一个星期后回来,实际也指望不得,谁晓得从加德满都又去什么地方!”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雨,所以才把我搞成”雪“。你不觉得滑稽?就是这样的人。”
雨在这个世界的日本是大名鼎鼎的顶级摄影师。
“那么说,你父亲是小说家?叫牧村拓,大致不错吧?”
雪耸了耸肩:“那人也不是坏人,才华可是没有的。”
雪的父亲是一个江郎才尽,但是竭力在日本文坛边缘打转的人物。
在这才华横溢的母女面前多少显得有些可怜。
两人默默地欣赏音乐。
王雍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面车子的车灯。
雪用靴尖轻轻打着节拍,一边观望着夜景。
王雍几次想要开口,但终归并不知道说些什么。
十一点十五分,两人返回赤坂。
这回雪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公寓的位置。那是一座小巧玲珑的红瓦建筑,位于一座神社附近一条幽静的街道上。王雍在公寓门前刹住车。
“欠款的事,”她在座席上稳坐未动,沉静地开口道,“机票啦饭钱什么的……”
“那些等你妈妈回来再说吧。”
雪未作声,耸耸肩,推开车门,把嚼过的口香糖扔在植物盆里。
王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上面由他在东京公寓的号码。
“你母亲回来时把这个交给她。;另外,要是你有什么为难的话,就往这里打个电话。一定帮忙。“
她捏住王雍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会,放进大衣口袋之中。
王雍将雪的行李拿了出来,送到房间里去。
公寓的空间很大,但是多少缺乏生活气息。
“妈妈偶尔才用一次的,“雪说,”这附近她有工作室,在东京时几乎都住在工作室里,哪里睡那里吃。这里偶尔才回来。“
“这样。“
她脱去皮大衣,挂上衣架,打开煤气取暖炉。随后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盒弗吉尼亚过滤嘴香烟,取一支叼在嘴上,无所谓似的取火柴点燃。
王雍总感觉自己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喏,手机还你。”
“先放你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