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算来,此时正是老夫人卸权的第三个年头。
不知是世态炎凉没人想起通告她一声,还是她压根不愿参与,竟连燕王妃到府这等大事都不露面。
燕王妃也怪,非但没怪,倒像与老夫人默契的相互“遗忘”了。
趁着二人说话的空档,婵衣挣脱出胳膊,重新站回苏锦溪身边。
“小姐,奴婢陪您同去。”说着,将怀里的另一个匣子稳稳放到桌上。
她如此,一方面是因为苏府的人面慈心冷,担心苏锦溪。一方面也是为了完成商玄雪的交代。
固然苏锦溪对她很好,但那才是她正经的主子。
只是不知怎的,说这句话时,她的目光微微闪烁,不似平日自然。
苏锦溪将她眼中的细微捕捉的一清二楚,没有点破,目光落向桌上的两个匣子。
“好,你将这些收好,我们先去趟张伯哪里。”
婵衣虽没有秦欢忠心,然总比起寄翠、易云之流强上百倍。她能用的人本身就不多,还是留着的好。
“是。”婵衣恭敬的应下,抱起妆匣走向里屋床边。
方才走了两步,就被流清拦住了。
“还有这个。”说着将一个遗在手中的祖母绿珠串压在妆匣的上面。随后看向苏锦溪。
“我陪你们去看义父,正好也该为他填填炉子了。”
婵衣未动,但见苏锦溪朝她微微点头,才继续走向床边。待到床头那里后,不知碰了个什么,墙壁突然凹出个坑。
苏锦溪虽然惊讶,但并未表露。一旁的流清可忍不住的,边开口,边急忙走近几步。
“怎么会有这个?”
婵衣没有回答,弯腰将妆匣等一一放入。
待放妥后,从袖口抽出一条绢帕盖上,随后将一瓶不知是什么的粉末撒上了些,才重启了藏匿的机关。
瞬时,墙壁恢复如初。似乎多少年没人碰过。
待一切完毕,婵衣才起身、开口。
“这是奴婢打扫时无意现的,根据奴婢观察应该许久没人碰过。而且上面撒了...小姐,不用担心会有人动。”
婵衣本想说毒粉,想到有流清在,犹豫了一下。谁料就在这个片刻,流清已经紧靠着床头弯下了腰。
“这个真有意思,是这样弄吗?”边说,边学着婵衣刚刚的样子,摩挲起床头。正要再摸墙面,扭头对婵衣问道:“你说撒了什么?”
婵衣生怕流清无意触碰了毒粉,猛然心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不过是些防虫的土药,小姐不是说要去看望张管事吗,流清姑娘,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说过,抬头望向苏锦溪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又不在这早晚的一时,婵衣,你的手劲好大,把我的腕子都拽红了!”
流清甩开婵衣,说着又要朝墙根蹲下。被苏锦溪一把拽住。
“你不急,我急好吗。看过张伯,我还要赶着去老夫人那里呢!快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