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大家都是朋友,当然是要一同吃了。”流清做的更直接,说过,干脆抓起一个吹了吹,放到了婵衣手里。
“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天的相处,她早将婵衣归为自家人行列里了。在她的意识中,一家人自然没有吃两家饭的道理。
“那,谢四小姐,谢流清姑娘了。”婵衣回答的仍旧十分客气,点点头,背过身咬了一口汤包,虽然里面的汤已经不滚热了,却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
第一次,有人肯对她用到朋友这个词。
在她五岁那年,师父让她亲手杀死送她空竹的女童时,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个词扯上关系。
苏锦溪知道她一时三刻是改不了观念,也不是轻易“拉拢”的过来的,并不强求。
隔过她,另端起一份尚未动过的,递向了赶车的张伯。
“张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但看着他眼底的乌青,苏锦溪便猜着,他定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又一夜不曾好好休息。
“我还不饿,等到了晌午再一起吃吧。”张伯可没流清的好心情,担心又遇到昨日天黑才找到客栈的状况,坚持继续赶车。
苏锦溪正要再劝,突然前方车道上跑过一伙壮汉。他们的速度很快,临近马车的时候,刚巧追到了跑在最前头的少年。
合力按住之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揍。张伯躲闪不及,赶忙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住手!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真不害臊!”流清向来是头脑发热强出头的主,看到眼前有人以大欺小,也顾不得什么“大吃特吃”了,将手里的少半个汤包往嘴里一塞,立刻鼓着嘴,热血沸腾的嚷嚷起来。
带着几分怒意的厉声,立刻让打的正起劲的几个都住了手,连同那个挨打的少年,齐刷刷的同步朝马车看去。
苏锦溪扫了一眼外面的人数,对婵衣施了个眼色。婵衣立即摸向缠在腰间的软剑,以备随时出击。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打量了下他们的马车,眼前顿时闪烁了一下,往地下淬了口唾沫,上前朝她们走近了一步。
“我们打偷钱的毛贼,碍你嘛事!想管闲事先替他把钱还上!否则……”
亮了下粗壮的胳膊,握紧的拳头咯嘣作响。
刚要再吓唬她们几下,被松了禁锢的少年将脖子一梗,挺向了他的那边。
“你胡说,我除了拿了你几个馒头,根本没偷你钱!”说完,将头一扭,又朝着流清的方向喊去。
“你们别上当,他们都是......”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大汉抬起一脚踹向肩头,原本就跪倒在地上的他,直接躺在了地上。剩余几个重新禁锢住他的同时,皆不忘补上几脚。
“说你偷了,就是你偷了!爷们还能冤枉你不成!”
少年也拧,愣是咬着牙又用胳膊支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