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的四肢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她实在看不懂,在她眼前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将别人折腾成这番模样,还如同没事人似的逍遥乐呵。就连前世无耻至极的冯途晟,也没这么不要脸过。
缓了好一会儿,苏锦溪才勉强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但她不敢放松警惕,手里依旧保持着拿刀的动作,贴着墙壁挪蹭到窗前。一把推展窗户,用手指向窗外。
“最后一遍,立刻滚出去!”
虽然总共不足十个字,却说的一字一顿,分外咬牙。
男子没起身,不屑的撇撇嘴,露出不满的神情。
“那么厉害做什么,我不过借个地喝点水、吃吃宵夜,反正你又不急着睡觉。”俏目一瞪,仿佛他才是受欺负的那个。随即鄙夷的推了推桌上的甜点。
“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粗糙的影响我的食欲。还好这杯陈年的雪水还算不错,有点味道。不过我不喜欢喝茶,过会儿记得把你‘珍藏’的那些烂茶叶沫子通通丢了。”一低头,又酌了一口,暗暗观察着女子的反映。
单凭水的滋味,应该是用宫里采集的法子。而曲子和迷烟的合用,则是蓝山大师的隐秘。
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男子的‘恶劣’表现,让苏锦溪稍稍放松了心弦。他虽胡闹,却不像是真的登徒浪子。向上翻了个白眼,决定无视男子的存在。一会儿婵衣回来,看你还如何嚣张!
想到婵衣,苏锦溪突然想起那首玄空隐月,赶忙去取书柜上的一架古琴。这是生母留给她的遗物,非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动它。
就在苏锦溪即将碰到琴弦的时候,男子的声音再次不失的响起。
“你的琴艺虽高,但没有蓝山大师的指导,只会毁了那架古琴。”此时的他已经吃喝完毕,正斜对着她,不见外的在书桌前乱涂乱画。
“什么意思?”苏锦溪本想彻底视男子为空气,却忍不住的开了口。
话音刚落便懊恼起来,笃信自己又上当了。
男子亦不抬头,仔细画完最后一笔,才言。
“玄空隐月看似晦涩难弹,实际高深莫测,难以驾驭。否则,岂不人人皆是蓝山大师。”说着,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看表情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折了几折放到了怀里。
苏锦溪的心再次震惊,他是什么人?竟能只听了片段便辨的出是玄空隐月。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这里什么目的?”目光死死盯着男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看透。
男子双眸浅垂,笑意醉人。
“我吗?不过是个为生计忙碌,混吃等死的可怜人。冷不丁听了首蹩脚的曲子,想看看弹它的人给有多磕碜。还好,你长的还没到让我做恶梦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