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龟公不假思索的应了这一个字,魏水目光一冷,哼了一声,吓得龟公连忙道,“有有有,回二爷的话,宁王府的大管家定下了,只是人还没来。”
“算你老实。”魏水笑了笑,自顾自的走进了满庭芳的院子。那一身黑衣,只沿着墙壁走了一段儿,便在避光处被黑夜彻底遮蔽了起来。
龟公在他身后抹了把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波客人。
自那日魏水吩咐过之后,冯捷和唐骥好像是较上了劲儿。对手下的训练抓得特别的紧,甚至于有时候,已经不再满足于每日半天,或是只在白天训练。在魏水第二次到满庭芳的时候,龟公还期望于招来人手,武力解决问题。谁知道,随他跟来的玩本无价,人心有高低。觉得值钱,给条命都不换;觉得不值钱,随手扔了也是应该。
正胡思乱想间,脚步声起,越来越近,门扇一声轻响,竟是朝内打开了。
“老爷,今儿就别急着走了。好歹要喝完了这壶,听奴家给您唱个小曲儿,助助兴啊!”声音传来,正是百花那独有的娇嫩音色。
被称作老爷的,则是魏水的目标,宁王府大管家,庄河。没官没品,但狗仗人势,所得的酬劳一向不少。但凡有空,就会往这满庭芳跑。倒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他的声音听上去醉醺醺的,还满是不高兴的意思,道:“嗐,你是不知。最近,这南昌府可一点儿都不安生!前几日京中刚传了话来,陛下既定的南巡行程不知因何取消了,我们王爷现在可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啊。再说了,这几日,据说有个外来的家伙到了南昌,招摇得很,还当街在腿上刻字,你可见过这样的人吗?依我看啊,暗中盘查是盘查的差不多了,也就近几日,王爷怕是要见见这个家伙……哎哟,看我,看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我家王爷的事情,那些酸儒每日在府中念来道去,我听着都快背出来了。算了,来了这满庭芳,就是为了消遣的,不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百花,你且唱个小曲儿来听听罢了!”
魏水眯着眼睛,趴在床底下,将庄河的一番话,听得是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