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追杨二他们，咱们喝酒吧。”

“好。”

出了义庄大门，乔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微凉的风终于让人感受到一丝秋意。

义庄附近是没有什么行人的，几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转入另一条街道，才一下子热闹起来。

民宅炊烟袅袅，路行人匆匆，酒馆饭庄门前的灯笼提前亮了起来，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饿了吧？”钱仵作笑眯眯问乔昭。

乔昭面平静，心苦笑。

她刚才虽然把午饭全都吐出去了，可这个时候哪里吃得下去。

“吃不下？”钱仵作脸笑意不减。

邵明渊开口问：“钱仵作想去哪里吃？”

钱仵作似笑非笑看了乔昭一眼：“东大街那个喜来福吧。”

“好，钱仵作请。”

一行人直奔喜来福。

小二迎来：“呦，原来是几位客官，快快里面请。”

他目光落到钱仵作身，先是一愣，忽然瞪大了眼：“你，你是那个——”

池灿直接把一块银子砸进小二怀里：“别废话，领我们去雅间！”

银子立刻起了作用，小二弯着腰连连道：“几位里边请！”

几人被小二领进一间屋子，小二满脸堆笑问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邵明渊侧头问钱仵作：“钱仵作想吃些什么？”

“爆炒猪舌，熘肝尖……”钱仵作毫不客气报了一串菜名。

每报出一个，乔昭脸色白一分，到后来险些坐不住了。

她已经能猜到钱仵作对她接下来的考验是什么了。

他们来得早，没用多长时间热气腾腾的饭菜端来了。

“几位慢吃。”

小二出去后想了想，悄悄溜去后边。

钱仵作的儿子正望着窗外发呆。今天忽然有人来找那个老东西，让他颇有些心神不宁。

“钱先生。”小二喊了一声。

“有事？”

“钱仵作来咱们酒肆吃饭了——”

小二话未说完，钱仵作的儿子腾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出门外：“他怎么来了？”

“哎呦，你别激动啊，钱仵作不是一个人来的呢。要是扰了客人吃饭，掌柜要骂了。”

“我知道了。”钱仵作的儿子抖了抖身的长衫，抬脚向前边走去。

雅间内饭菜的香气充斥着每个人的鼻端，然而除了钱仵作，只有邵明渊面色尚算平静了。

池灿看一眼满盘子的炒猪舌，强行抿着嘴才忍住了呕吐的欲望。

在义庄时他无意看了一眼，正看到乔昭用带着手套的手在钱仵作的要求下把死者舌头翻起来。

钱仵作端起那盘子炒猪舌往自己碗倒了一半，然后推到乔昭面前：“把这半盘子炒猪舌吃了，不许吐，我跟你们走。”

“当真？”乔昭轻声问。

钱仵作嗤笑：“我还哄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乔昭垂眸盯着摆在眼前的炒猪舌，睫毛颤了颤，举起筷子伸过去。

另一双筷子忽然压到她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