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儿只斤律赤,萧太后的爱孙,死在了我的手中,献上了辽东,我才原谅了他害死宁二之罪,司马兄弟如今坟上的衰草已经丈高,南陈也亡了,那日围困与我,逼我大开杀戒,血染横塘,险些入魔的人,除了你,已经全部死了,你,可觉得孤单”
说到这里,顾长生低笑了一声,再开口之时,明艳的小脸之上,灼灼如火,让人不敢直视,属于南皇的威压,刹那间释放,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神神荡,发自心底的想要屈膝臣服
红袖一挥,沾染了血迹的衣袖带起一片腥风,顾长生在孛儿只斤律赤身侧,凛然而立,沉声开口道,“不错我才是那占室女星应昭之人,我才是星象预言之中,那主宰乱世臣服的女子我顾长生所到之处,乱象必至,我顾长生所到之处,四海封王,南疆如是,南陈如是,辽东如是,北蒙,亦不能幸免”
“我以南皇之尊,随孛儿只斤念来此,顾念她一片孝心,顾念我与她至交之情,不大动干戈,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今日,是嘎达图聪明,再加上孛儿只斤念的苦苦哀求,不然的话,我匕首已然出鞘,就断无收回的可能,这雁门关,在我眼中,还真算不得什么,我若想拿来,那还真是轻而易举之事”
说到这里,顾长生垂眸,看了蜷伏在地的孛儿只斤律赤一眼
此时此刻,孛儿只斤律赤已经吓得浑身打着摆子,言语不能了
“至于北蒙出使仪仗军之死,孛儿只斤律赤落到如此下场,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别给脸不要脸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
说罢这一句,顾长生不再看孛儿只斤律赤一眼,长袖一挥,赫然转身往行馆走去
“孛儿只斤律赤,你我之间,新仇旧怨,我既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那就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死了解脱嘎达图,找人照顾好他,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北蒙王位,最终花落谁家”
转身离去之时,顾长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嘎达图闻言,神情略有些木然
及至此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孛儿只斤律赤出使归来,竟然成了这幅样子的原因,原来,他和顾长生之间,结仇在先
得罪了顾长生啊,果然,是不得好死的
至于北蒙王位,最终花落谁家嘎达图看着那个依旧在不停落泪的孛儿只斤念一眼,不用想,他也知道,这花,肯定是落不到孛儿只斤律赤家中了,那,会是这个王女吗
孛儿只斤念是女子,北蒙没有女子为王的先例
可是,天下又何尝有过女子为王的先例纵然是铁血的萧太后,掌权数十载,不也一直是太后,而不是萧皇吗
但是,这一切,自从顾长生这个女子出现,就变得不一样了
先河已开
顾长生一个女子可以为皇,那么,他们北蒙,或许,也会出现一个女王
心底这样想着,嘎达图对着顾长生的背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当此时,他已经代表嘎达部族宣布独立,已然可以不听从世间任何势力的调遣,可是,不知道为何,在顾长生面前,他直觉的,就选择了顺从
这是一个,权倾天下的女子,让人忌惮,让人恐惧,更让人臣服
在嘎达图和他身后三十万雁门关守军的目光之下,顾长生旁若无人的走到了周沐身边,将手放在了周沐伸出来的手上,十指相扣,往前走了两步
嘎达图见此,忍不住的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事儿,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可算结束了
嘎达图看着面前那一片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还忍不住的后怕不已
幸亏,他做出了对的选择
不然的话,眼前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他和他的部族的下场
就在嘎达图才刚放松下来,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之时,在暗夜军簇拥之下,已然走到了行馆门口台阶之上的顾长生,却蓦然回首,眨着一双剪水双眸,看着嘎达图道,“奥,那个,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儿”
嘎达图闻言,心口顿时一紧
忘了一件事儿
天爷
难道还没完
这南皇,到底还要生多少幺蛾子
这是杀人杀上瘾,不肯罢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