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到了。这天从早开始，张德民显得有些心绪不宁，虽然京里医院的专家下午五点才到洛城，但张德民这一天破例哪儿都没去，坐在办公室里。

洛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专家到了洛城后会直接到医院，晚七点左右骨髓移植完后马乘机返回京里。

晚六点，张德民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好在黄长福突然来了，张德民让刘超买了一点下酒菜，两人在办公室里喝了。

喝酒的时候，黄长福见张德民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找话说，两个人这样，张德民想着洛城那边，黄长福不知是想着王寡妇豆花店的王寡妇还是其他的什么事，反正两人想着想着拿起杯子碰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德民的传呼想了起来，他马拿起传呼，只看见两个字：顺利！

“老黄，咋光喝酒不说话呢？”张德民收起传呼后看着黄长福笑道。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自己闷声不出气，哦，倒说是别人的不是了？”黄长福乜了一眼张德民，“本来想找你聊聊，这可好，不但没聊成，一会儿回去啊，心里还揣了个钟！”

“什么意思？”张德民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哪里，狐疑地看着黄长福。

“七八下呗！”黄长福说完，端起杯子也不管张德民，一口干了。

“唉！”张德民见状叹了口气，“见过小心眼的，可没见过心眼这小的！”以牙还牙是张德民的强项。

“算了，和你斗嘴，那是自找没趣！”黄长福挥手说道，“事情解决了？”

张德民点点头。

“那喝酒呗！”黄长福说着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干了。

“德民，韩伟斌双规了，下一步县里有啥打算？”黄长福用手抓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老黄，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张德民说着抓了几颗花生米喂进嘴里，“'我现在这个位置，说好听一点，属于行政二十二级，这个级别按现行福利待遇看，电话都不够资格安，因为享受这种特权的只有县团级以的人，你说我算哪根葱哪根蒜？”

张德民要表达或者想说的是在那个有神的年代，表面看，好像人人平等，殊不知那个年代因为按照级别划定的享受特权而形成了制度的不平等。如，在一个工厂，你的父母是工人，他们厂里车间主任是什么待遇，厂长是什么待遇不言而喻，这个世没有平等也不可能平等！或者说没有绝对的平等！按有些人的说法，这是制度的腐败！那个那个造神年代表面看很平等，其实呢？它们是用制度的形式将特权阶层的特权给固话可以下来！

有人说了平等社会有两个，一是原始社会，我们这一代人没赶；二是共产主义社会，我们这一代人赶不！

“德民，这次县里肯定会对我们区里的班子进行调整。你是区委书记，在这次调整，县委肯定会征求你的意见！”黄长福说到这里，端起酒杯自顾着干完，“我的意思，你看我在河坝乡也呆了这么多年了，论年龄也快到了，如果再没有调整的空间，只怕会……”黄长福故作淡然地说道。

张德民这才明白黄长福是为这事来的！他抬起头看着黄长福。黄长福说的也是实情，在河坝呆了五六年了，如果这一次再没有升的机会，那只能面临退休！虽然魁门区在级别只能算“股”级，但能成为副区长或副书记也算是位了一级。对于黄长福，张德民以前也有考虑。特别是在韩伟斌双规后，他曾一度希望孙林军接任区长，黄长福接任副书记，只是那天在向吴学志汇报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天黄长福找到自己，张德民估计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这两年县里人事变动非常频繁，张德民估计黄长福原有的一些关系要不调走要么已经退居二线。

“老黄……”张德民刚开口，见黄长福摆了摆手。

“德民，首先我不是来跑官要官的！第二，我只是再多做点实事。论年龄，我是有些偏大，但我现在的身体还行……”

看着黄长福，张德民不由想起了廖高贤。也不知道老廖现在情况如何？像李虎那天说的，老廖是闲出来的病！如果黄长福这次没能如愿，会不会像老廖一样？张德民不敢想象。

“老黄，我会尽力！”张德民点着头说道。

“喝酒！”见张德民点头，黄长福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