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更衣,通常是换一套较宽松的家居服,再不然是要外出,换一套正式的服装,但司马冰心现在穿戴的,却非这两者,而是一套铠装。
妖族全是炼体,不流行甲胄防护,但圣女所穿戴的,当然也非凡品,是由异兽的骨骸打磨,再外贴鲸鲲的鳞片,刚柔并济,防御力顶呱呱,头还附着多重禁法,算遇天阶者都能多顶几下。
……问题是,妳好端端的,穿甲胄想干啥?这套甲胄看来增防不增攻,穿去干架也帮不太多,妳这是防我出手攻妳?还是防我觊觎妳美色,图谋不轨?
……如果是后者,那也太侮辱人了,我又不是给人下了**,怎么会如此不长眼睛?妳当我是个女人都要吗?
才这么想,看司马冰心也没打招呼,迳自走到油灯旁,掀起灯罩,手里的一个小瓶,往里头注入了点什么。
现在并非夜晚,大帐内也不黑,自然没有点灯,但司马冰心注完之后,大帐内登时多了一股淡淡幽香,如兰似麝,却一闪即逝。
“……油快用完了,先添点,省得晚忘了,这些侍女们都挺不靠谱,最近忘东忘西的。”
司马冰心状似随意地说着,却见青肤巨汉双眼瞪大,像是愣在那里,不过这个大木头本来愣,这表情也不值得怪。
如果司马冰心晓得,在这雄健躯体内的,是怎样的一个人,绝不会用那么笨拙的方式来布圈套,因为温去病素来以博物学者自诩,对各种异界事物的认知,主世界内能和他相的人实在不多。
那一阵淡淡的兰麝之气,温去病没有接触过,却与曾接触过的妖界名物“帝王春”有些像,十有八九,是同科的植物提炼品。
……这可不是开玩笑,帝王春据说是妖君、妖帝所用的后宫圣品,说得实际一点,是对天阶者有效的**,小丫头从哪弄来这玩意儿?又到底想用来干什么?
温去病心生疑窦,再看了看司马冰心严实包裹的甲胄装,登时恍然。
……这死没良心的,又要钓鱼,又舍不得下点本钱,放了**还不愿小露一点,穿成一只大粽子,估计等会儿自己迷神乱性后,她二话不说冲出帐去喊非礼……这和人手牵手到了宾馆前,才意正严辞说没那意思还过分。
……幸好,老子是仙人跳的老手,被人跳过也跳过人,很清楚该如何处理这场面。
“啊!好香啊!”
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温去病一下站起,往前去嗅那个油灯,“什么东西这么香的?怎么我在界从来没闻过?”
看青肤巨汉慌张猴急的样子,司马冰心暗松一口气,说什么来自界,搞半天这妖尊还是土包子,自己最担心的部分这么混过去了。
“香吗?我不觉得啊。”司马冰心一早屏住呼吸,却装模作样地吸两口气,道:“这灯油的配方,是夺颜亲自调的,可能有用什么香草吧,也没什么特别的。”
……责任都推夺颜头,后头你找他算帐好了!你们闹得越欢,本姑娘越成功,这才不枉千辛万苦从妖宫弄到这邪药来!
看那傻瓜已经当,还像怕不厉害一样,拼命靠近油灯去闻,司马冰心庆幸得计,悄悄往后退去,拉远距离,只等那傻瓜有反应,便要立刻发动这甲胄的异能遁走。
“咦?怎么没味了?”
温去病大吸两口,错愕道:“圣女,这灯油忽然没味,还结出一些怪的晶体来,妳这东西该不会……”
话没说完,温去病身体一晃,像头晕脑胀一样,呓语道:“俺、俺的头好晕,这灯……”
一下栽倒,趴在地,不足两秒,已是鼾声大作,不省人事了,把已经靠近大帐边的司马冰心给弄懵。
……怎么晕了?
……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下的是**,不是**,是会迷神乱性的那种,不是迷倒呼呼大睡的那种啊!这家伙怎么晕了?
……难道,木头精怪脑子有问题,吸了**会晕倒?
计画没照预期进行,司马冰心一时也慌了手脚,不晓得该怎么办,若这么出去,命人把妖尊抬走,又怕半途而废的计画被人看出破绽来,有了防备,得手可不易了。
一下迟疑,已经拿定了主意。
……不怕,趁他昏迷,过去脱光他衣服,计画还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