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我欠你良多语儿，”祁清见顾语一脸颓然也不说话，祁清率先开口说道，“是我不好，明明喜欢你，又白白耽搁了你这么多年的青春，要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可是很值钱的，这是我欠你的。”

“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校园里好多人叫你恶魔吗，就连后来s市也有不少人这样称呼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你一直以为是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度闷闷不乐过吧。”

祁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告诉你，是我编造了一些你不曾做过的坏事并散步出去的，是我毁你清誉，是我对不起你。”

顾语听着祁清的话说完，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不明白祁清忽然一直不停的认着错又是为的哪般，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祁清又是轻扯出一抹笑意，“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有借就有还，谁欠了谁什么，最终都会通过另外一种渠道还回来。”

“而你和我之间的仇怨，与其说是你欠我一条命，细细理论下来，事实上却是我欠你的八年。”

祁清说完，唇瓣紧紧的抿了抿，再张开口，幽幽的声音轻缓的说道，“那么我现在，用我的一生换你的八年可好？”

顾语有些不能反应，不明白祁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拿他的一生换她的八年，怎么换？又为什么要换？

曾经她也替自己可惜，但是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总认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没道理人活在当下还要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关于祁清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并不认为那些是祁清欠了她什么，也并不觉得对方需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只是这会儿看着祁清那一双眼睛底下的深沉，那一片柔得快要叫人溺死过去的汪洋大海，顾语不禁有些恻然，“你其实不需要这样的，你……”

顾语还想说些宽慰的话，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就已经被祁清打断。

“如果我能早一点明白自己心里对你的真实感情，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失去你。如果我能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不再去计较那些之前的事情，那么现在是不是就能有资格拥有你？”

祁清声音淡淡的，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被刻画了某种岁月的沧桑感，让人听了都不自觉的心也跟着一颤。

“我……”顾语正要回答，只是再次被祁清打断。

祁清似乎并不需要顾语再次给他答案，此时此刻，他只需要顾语仔细的倾听他最后的真实想法。

祁清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可是那些过去就想噩梦一样，不断的出现在我的噩梦里，也不断的提醒着你我之间的距离。你是随时都能潇洒离开，挥挥手什么都不留下的顾家大小姐，而我则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职员，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也注定我无法拥有你。”

不知不觉，顾语脸上的泪水就已经流了下来，不在试图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祁清的话或许还没有说完，而且此刻的她的胸腔内只剩下满满的委屈，像是积压了八年的泪水，都在此刻倾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像是我的毒，沾上有瘾，不沾要命。我只是一不小心爱了你，为此我付出了我的一生。我只是爱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说到最后，祁清也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听在人的耳朵里，更像是一声长长久久的叹息。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她明白为什么祁清一直一直拒绝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她所认为的从来都不爱她的祁清突然又闹了这么一出来“骚扰”她，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这里。

不是不爱，而是爱的深沉。

不是不答应，而是不能答应。

不是要故意找麻烦，而是实在心之所想，痛之不能忍。

“我多想再抱抱你，为你擦拭你眼底的泪水，轻抚你的容颜，只是我大概都没有机会了吧。”也没有那个资格了。

“其实也一直都很想告诉你，我不是你眼底的那个温柔绅士的祁清，相反，我这个人最是自私，”说着，祁清又是朝着顾语灿烂一笑，和之前的冷笑或是惨笑都不相同，而是真的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说，“我自私的将这原本就该隐瞒下去的一切都统统告知你，我要你顾语这一辈子，这一生都能够记得我，就算是被人催眠，也可不能再忘了我！”

最后一句话，说着像警告，但是那末尾的发软的语气，听着更像是请求。

顾语之前就觉得祁清之后说的话都有些不对，显得十分的怪异。直到这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尤为的强烈，她甚至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一直，要永远都记得我，记得有这么一个祁清曾经深爱过你！”

祁清最后说完，便伸手将顾斯臣狠狠的往前一推，在顾语万分惊愕的表情下，祁清居然反身就朝着身后的悬崖狂奔而去。

祁清这是要跳崖，他要自杀！

“不要啊！”顾语下意识的崩溃大喊，同时也脚步不停的朝着祁清的方向跑过去，试图想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